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她以為只要付出真心,才會得到真心,如同她當年對陸子吟一樣。但是卻忘了,得到真心的同時卻也可能被傷的徹底。
沈千尋覺得在這場單方面的愛情里,她愛的匆忙,散的也很壯烈,原來熱得快的愛情,其實冷起來的時候也很快。
她默默的告訴自己,狂熱的愛情是絕不會持久的。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愛情都會在遇到死胡同的時候自尋出路。
愛情就像冰激凌,無論如何避免,最後它終究會溶化。是她一開始就給予了太多的厚望,最重要的是寄託非人。
沈千尋不是那種對愛死攪蠻纏的人,那時候她倒追陸子吟,陸子吟雖然沒有接受她,但是也沒有拒絕她,所以她才會卯足勁一直追下去。可是若是她的愛給對方造成困擾,或是對方坦言不愛,她就會想著抽身而出。
一個使性子的女人,就象翻騰的濁水,男人面對這樣的女人,縱使口乾舌燥,也不願啜飲一口。
她不願意自己也成為這樣一個女人。
突如其來的愛情,需要最長久的時間才能治癒。她別的沒有,但是時間還是有的。
莎士比亞曾經說過:要和一個男人相處得快樂,你應該多多了解他而不必太愛他。
經過一個星期的總結,推翻,再總結,沈千尋最初的落寞、絕望、憂傷悉數轉化為冷漠。冷漠,有時候並不是無情,只是一種逃避被傷害的工具!
和季如楓保持適當的距離,雖然註定孤寂,但是至少保護了自己。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鋪下來,沈千尋享受著陽光的時候,卻不愛說話了,有些東西只是在心中靜靜的沉澱著,究竟沉澱了一些什麼東西,她自己也不清楚。
沈千尋有時候也會發呆,陽光變幻著角度照耀在玻璃窗上,只是看著,好像就能在眼裡鑿開一個刺目的小孔。
沈千尋的失落、焦灼、悲哀、無奈、脆弱和傷懷,隨意都看在眼裡,葉瑩更是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葉瑩在這個時候不便說些什麼,有些東西是她介入不了的,比如說感情。如果這是沈千尋在這場婚姻里必須要經歷的過程,那承受領悟下來的那個人始終都只是她一人。
但是季隨意就不一樣了,他這幾個月以來,目睹母親的熱情一點點被父親點燃,然後又宛如死灰一般漸漸的熄滅。沈千尋自己嘗試走出來的時候,他也在暗自思忖,他一開始拼命的撮合父母在一起究竟是不是錯了?
他看著這樣的母親,無疑是痛心的。
學期快結束的時候,他嘗試性的和母親談話。
「媽媽,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嗎?」
沈千尋看了他一眼,隨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並未出聲。
「你很愛爸爸,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