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楓並沒有對那個追她的男孩有什麼動作,他只是對她說:「有時候拒絕也是一門藝術。」
沈千尋當時聽了這話有些恍惚,她想起季如楓之前拒絕她對他的愛,乾淨利落而絕情。
她不知道藝術的所在究竟在哪裡?但卻認真的給男孩送了四個字:「適可而止。」
男孩大概是被她眼中的冷意給煞到,竟然怔怔的朝她點點頭,算是允下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女人,偶爾的心軟只是因為某些人亦或是某件事觸動了她心靈最柔軟的地方。但是感觸之後,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對她來說一時的感動,也只是一時而已,過了那個時間,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如她對季如楓莫名的愛情,腦子熱的時候厚著臉皮的愛,可真當不愛的時候,心也就冷了下來,再想暖熱,卻已經沒了當初的激情。
她和季如楓之間好像找到了一個和平相處的平衡點。
不濃也不淡,就像熬湯一樣,到了一定的火候,加調料,味道剛剛好。
A國的春天幾乎每隔幾天便會有一場小雨,這天下課之後,她看著外面的濛濛細雨,猶豫了一下,冒著雨打算走向停車場。
雨下的很密,濛濛細雨,宛若絲線一般蕩漾在半空中。
見雨勢並不大,沈千尋也不急,和身旁拿東西頂在頭頂奔跑的人截然相反,她慢悠悠的走著,直到頭頂有一把雨傘遮住雨勢,她才回過神來。
竟然是陸子吟。
沈千尋先是皺眉,然後恢復平靜,說實話,陸子吟來學校,讓她覺得很吃驚。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問出口。
陸子吟穿著不菲的西裝,氣質卓絕,道路兩旁已有過往的人認出他來,有女生盯著他,羞紅著臉驚呼。
如果說季如楓是政治權利的主宰,那麼陸子吟就是經濟王國的決策者。被譽為骨灰級鑽石王老五的他,如今被人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沈千尋皺著眉抬眸,眸光倏然接觸的是一道幽深難測的黑眸。
她輕輕一嘆,淡淡的移開視線,選擇無視,繼續緩步慢行。
陸子吟也不說話,只是和她並肩走著,雨傘幾乎都在沈千尋那邊,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很疏離,所以陸子吟的髮絲西裝上沾染了一層細細的薄霧。
兩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到了停車場,陸子吟收起雨傘,抬頭就見沈千尋靜靜的看著她,髮絲上的雨珠順著劉海滑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心思一動,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水珠,深邃的眼眸里是某種不知名的感覺。
再然後,沈千尋只記得他離去的背影,孤傲而清冷。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沈千尋甚至開車回去的時候覺得是一場夢,可是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切並非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