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楓認真的說道:「靜言,我要對一對母子負責。」
「母子?對誰負責?」她詫異的問。
「六年前我在坎城認識了一個女人,我們發生了關係,醒來後就不見她的蹤跡,我以為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可是就在幾天前我再次遇到了她。」
「她是誰?」她的心忽然劇烈的跳動著,急促而恐慌著。
他看著她:「這個人你也認識。」
「那個女人是沈千尋?」夏靜言驀然捂住了嘴巴,眼淚翻滾,當她看到季如楓沒有否認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搖頭,眼裡滾燙的液體倏然滑落,一滴滴氳開在雪一般白的裙擺上。
為什麼是沈千尋?如果是別人,她還能像個瘋女人竭斯底里的前去和她撕扯叫罵,可是為什麼是沈千尋?
她從越南回來後,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總會想起在越南發生的一幕幕。
面對戰友的死亡,沈千尋明明悲傷得似乎不堪一擊,可卻偏偏執著而又堅定,那麼一個隱忍而堅強的女人,在大危難面前面不改色,沉著冷靜的運籌帷幄,她很少去佩服同性人,可是沈千尋是例外,那時候雖然身處危險之中,但是她始終都認為只要跟著沈千尋,就一定會活下來。
因為沈千尋雖然淡漠清冷,但是雙眸里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存在。
她心裡是喜歡欣賞沈千尋的,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是她呢?
這樣一來讓她怎麼恨?
季如楓說道:「沈隨意是我的孩子,沈千尋獨自撫養孩子六年,我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知道了,我就不能繼續視若無睹。」
她看向他,眼神有些黯淡無神:「她知道你是孩子的父親嗎?」
「當年我沒有看清楚沈千尋的模樣,可是她卻把我看得很清楚,她知道我是誰,卻一直都沒有出面找過我,這次如果不是你被越南方面綁架,如果我沒有看到沈隨意,或許她會繼續隱瞞下去。」
她哽咽道:「所以你要對她和孩子負責?」
「這是我的責任,靜言。」他的聲音很低很慢,可還是那樣溫和平靜。
季如楓有強烈的責任心,敢於承擔。自己的問題,堅決不迴避,這些原本都是優點,可是這個時候卻讓夏靜言覺得很難忍受。
夏靜言痛苦的說道:「那我呢?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們甚至都快要結婚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靜言,離開我,你能找到更好的男人,註定是我辜負你了。」
夏靜言聽了,卻不由哭得更加歷害:「責任還有愛情?哪個更重要?」說著,夏靜言笑了笑,只是那個笑容很淺,仿佛一觸即碎:「或許我該問你,如楓,你愛過我嗎?」
季如楓似乎怔了一下,眼睛裡倒映著她的淚光,一瞬間仿佛瀲瀲水波在流動:「如果沒有沈千尋,我會娶你,只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