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SK的時候,他們在葉離的墓前,他眼中的淚伴隨著笑容緩緩落下,好像有破裂的絕望哽咽聲在寂寞的空氣中劃出了一道看不見邊際的傷痕……
這麼看來,倒是很像飛機飛過,在天上留下的長長痕跡。
葉闕說雲朵後面住滿了亡靈。可是她卻覺得他現在一定是抵達了天堂,那裡開滿了鮮花,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快樂和幸福……
他死的時候,她覺得很冷,那種冷好像是從內心最深處湧出來一般,帶著排山倒海的毀滅和撕裂崢。
她一心構築的城牆忽然就那麼塌陷了,她承受不住,只能困在裡面,拼命想要掙脫牢籠,但是卻始終都走不出來。
其實她知道,不是她走不出來,而是她不敢走出來。
「千尋……」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柔而飄渺,似遠似近羚。
她睜開雙眸,葉闕的臉淡淡的飄散,季如楓的臉龐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在對她安撫的笑。
「做噩夢了?」修長的手指接過乘務員遞過來的手絹,輕輕擦拭著她汗濕的額頭,漆黑的雙眸里透著疼惜的光芒。
她沉默的點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季如楓眸光暗斂,緊了緊手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沈千尋睫毛顫動,溫暖的懷抱,疼惜的吻,越發讓人徘徊不安。
「千尋,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耳鬢廝磨,帶著纏綿和愛憐……
是啊!一切都會過去的,所有人都是這麼告訴她的,於是她便相信一切真的都能過去。
季隨意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眼神瞟了瞟簡鈺,示意他身邊的Sam和他換換位置。
Sam笑了笑,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兩人快速的換了位置。
簡鈺見他坐過來,身體向內側了側,擺明了不想和他說話。
季隨意可憐兮兮的說道:「簡鈺叔叔,你真的要跟我絕交啊?」
簡鈺看著手中的雜誌沒有理會他,所謂絕交,首先要做的就是彼此不說話。
「我心是為誰長的,你看不出來嗎?」季隨意臉皮很厚,身體向他湊了湊。
簡鈺嘴角譏嘲的揚起,內心潛台詞是:心不都是為自己長得嗎?真是看不出來,忽悠,繼續忽悠!
季隨意苦惱的說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你的初吻都沒有了,至少要告訴上官叔叔一聲,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