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清羽揣好票據,點頭說知道了,扛起購買的細糧和肉,準備回村。
始終沒解釋錢的去處。
秦蓁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一面心想才不關她的事呢,一面又為男人的不坦誠悶悶不樂。
那種感覺不是小氣那幾文錢的去處,而是他開始把自己,當大房一樣防了?剛開始存錢就知道藏著掖著了。
回村的時候,因為返回的人或多或少帶了東西占地方,船家會將那些東西打量合算成人頭,也得算人數付過河的錢。簫家買的東西多,船家非要算兩個人頭的錢。周氏自然不樂意,將東西叫簫清羽背著過岸,她仍然獨自乘船。
這一回要帶糧食,自然不能向來時那樣抱著大小姐回去。簫清羽趁周氏不注意,丟了兩文錢給船家,將秦蓁推上了船。
秦蓁懵懵的被推搡上了小舟,眨眼便看男人扛了滿背的東西,獨自走向泥濘岸上。
正與婦人說笑著掉頭的周氏,乍然看到秦蓁也在船上,尖叫起來:「誰讓你上來的!」
簫清羽扛著沉甸甸的糧行走著,左手穩在上方,右手托住下方。
乏累之餘,忽然想看看大小姐泛舟河面上的樣子,光想一想,疲乏的精神都振奮起來。
他轉了脖子,眺望河面,一眼就尋到了那艘小舟。他瞳孔驟縮,怎麼只見大娘,不見秦蓁?
凝神再望之際,一隻似溫玉般的柔軟小手,捏住了他暴露在空氣中多時冰冷堅硬的托扶著糧袋下方的手。
簫清羽詫異踅身,撞入一雙似嗔似怨的烏黑瞳眸。
對視只一瞬,那隻手,好似是他的錯覺,不是故意來握他的,很快滑弄上去,卸下頂端一小袋糧食。
船隻飄得很遠,路也走得很遠了,再回去不容易。簫清羽輕微嘆息:「你怎麼從船上下來了?」心中不禁又騰升起一絲奇異的期待。
秦蓁冷望向內壁山石,撇著嘴角:「我寧願濕了鞋,也不想聽大娘一路絮叨。」
「所以,你不會上另一條船?」
「……你真囉嗦!」
簫清羽抿唇,無聲的笑了。
兩條人影挨著前行,在路面印下一串大小相隨的泥印。周氏那邊,自是等秦蓁一上岸,就摳搜的把落到船夫手裡的兩文錢搶回來。
回家把貨卸了,簫清羽就立即燒熱水給兩人洗腳,換了乾淨鞋子,他還得一刻不停的去田裡繼續進行下午的勞作。日落西山,婦人們煮了飯又收拾碗筷,一天又將過去。
吃完晚飯,簫含玉留下一小塊煮紅薯,逗螞蟻來搬。她蹲在桂花樹下看得不亦樂乎,忽然,一陣噴香的蔥香味從旁邊飄來,簫含玉猛地咽了下嗓子,注意力瞬間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