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素日裡低眉順眼,但對待子息繁衍之事絕不姑息。
疾言厲色的在二人面前來回踱步,怒氣騰騰:「這到底怎麼回事,竟然分床睡,多久的事兒了,是不是一直這樣。」
秦蓁搖頭,惶然開口:「當然不是。只是這兩日,我跟夫君他……」
「喲,你不會是想說吵架這種話吧。誰不知道羽哥兒寶貝著你,這幾日也不見你們鬧不和的樣子。再不和,也沒得讓丈夫睡地板的道理,清羽白天可還要幹活。除了你嫌棄他不跟他行房,還能有什麼理由。」
周氏一茬子把秦蓁想說的話給堵住了。秦蓁緊攥手指,諾諾搖頭:「不,我沒有嫌棄他,真的沒有。」
「那為什麼分床。」馮氏拔尖嗓音,也不聽周氏的片面之詞。
「阿奶。」
簫清羽上前兩步,擋在秦蓁面前,握住她的手,緩聲對面前老人道:「是我的錯,這個,你們還是不要過問了。」
「吞吐什麼!事關簫家的子孫繁衍,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馮氏異常氣惱。
簫清羽沉吟了會,似有些難以啟齒:「秦蓁這幾日來了月信,孫兒卻忍不住想碰她,是我混蛋了。她挨著我睡,不碰她我睡不著,徹夜難捱,為了熬過這幾日,我只能與她分床,才能稍微克制住孫兒心中的念頭。」
第24章
話一出,三個女人皆怔,臉色極不自然。馮氏還想開口問什麼,瞥見一旁低頭垂眸的孫媳,模樣羞羞答答的,好像又用不著問了。馮氏又瞪了兒媳,惱她大驚小怪無事生非,至於自己孫兒年輕氣盛,也是好事。遂叫大家在這場烏龍事件中解散了。
秦蓁回到房中,感到奇怪。她凝思一會,抬目打量這間一目了然的屋子。薄薄的木門,沒安木栓的窗戶,亦或是那櫥櫃裡整日被抱上抱下的被子,皆有跡可循。今日發生的事又不顯突兀了。
「你若還想隱瞞,我們便像前些日我養傷那會。還是你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簫清羽跟著進屋坐下,前一個主意提得漫不經心,反而像是真心詢問她的意見。
「明日是上巳節,不知你們這有沒有蘭湯沐浴的習俗?我記得後園石縫中長有蘭草,我去摘一些。」秦蓁答非所問的,出了屋子。
蘭為王者香,芬馥清風裡。秦蓁見過秦家專門培植在陶盆中的蘭草,細心呵護長勢優美,卻少了一種從岩峰下努力鑽出綻放的韌勁和野性。
摘了五六顆,秦蓁回到前苑,正餵豬的周氏扭頭眼尖的叫住她,盯著她白色的褶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