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後,已臨近傍晚,天色還能照清路,簫清羽想先去山上勘測一番,跟秦蓁說了聲要她先回去。
秦蓁拉住他的手指,遲疑了片刻,不安的鬆開:「那早點回來,天黑不要逗留。」
簫清羽柔柔輕嗯了聲,心中卻更加篤定信念,要做好這次的事情,不能辜負他們的爭取。
對這座從小爬慣的山脈,他頭一回產生惘然又肅然的心緒,朝裡面走了進去。
秦蓁做好了晚飯,在家中翹首期盼。明明叮囑過的,天色卻黑了一刻鐘,才見男人遲歸家中。
長輩得知這件事都高興支持,秦蓁默默盛飯,端給奔波了一下午的男人。
周氏拍著手計算:「我聽說兔皮貂皮鹿皮都有定價的,哎喲咱們家真是天降橫財。打得多少獵物,羽哥兒回家一定得報備一下,大娘還得把錢給攢起來。」
簫清羽清楚她想的什麼,無邪笑道:「最後到手的錢不是根據定價,中途還需自己花錢買些用具,不是那麼簡單的一目了然。」
周氏還待說什麼,被丈夫在桌底下捏住了手,上面朝她搖頭使眼色。
那彈丸大的東屋藏不了東西,上回妻子都鬧去翻過一次了,還怕他藏錢不成?
晚上,簫清羽點了油燈,看向在塗抹香膏的妻子,局促不安。
秦蓁瞥了他一眼:「有話跟我說?」
簫清羽點點頭,低下頭,視線低微的覷著下方一片狹窄黑地:「我想學寫字,你能教我嗎。要不算了,我一點基礎都沒有,肯定會累到你……」
「好啊。」
簫清羽抬頭:「你說什麼。」
秦蓁挨他坐過去,纖白的手指掃弄有坑窪的桌面,斜看他:「紙筆準備了嗎。」
「有,在書翎的書房裡,你等等,我去取來。」
男人如風般轉出去,抱著一沓書紙筆墨回來時,碰見大小姐正在點燈。
桌角已有兩根蠟燭,秦蓁手持第三根,觸著火苗點燃蠟芯,「光要亮些,才不壞眼睛,無須在這些小事上節省。」
簫清羽受教的點頭,挾裹著書大步走過來坐下,道:「沒關係,所有東西都是你的,隨你怎麼使。」
秦蓁可沒有順著他灼熱的目光說下去,不然這學就教不成了。
她坐下研墨,念起:「千字文和三字經,都是啟蒙讀物,用來識字也可。等你想學深一些,我再說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的大義給你聽,看你對哪種感興趣。」
簫清羽一陣風來興起,真到要學的時候,滿心迷惘。他試探的問:「我想先學幾個感興趣的字。」
「可以,你說。」寓教於樂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