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清羽今日有些出神。白日裡他在廚房裡,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既感到感動,又感到羞慚。大小姐在紀昭和林淵心中原來是那樣固執的一個人,卻為他,做了讓步。
「秦蓁,」簫清羽猶豫的開口,遲疑後,堅定道:「如果是我讓你為難,真的不必。我可以去跟林淵講和,用我們男人的方式較量,他可以繼續留在你身邊。我保證不會再逼他離開。」
秦蓁歪腦袋,揉搓濕發,簫清羽見狀接過巾櫛,拉過椅子貼近她,幫她輕輕擦拭。秦蓁鬆了手,由著他,清閒的翻看帳本:「我相信你的保證,卻不能相信林淵。我一直用自己的思量,定型一個人,不知人心最是複雜。在看到林淵在你面前的小人嘴臉,我當時還驚訝他是不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
簫清羽撇嘴:「那是因為,愛會讓人變得不正常啊。」他有切身經驗。
「好了清羽,」秦蓁順勢貼偎進他懷中,環抱他的腰,柔聲道:「這件事就這樣吧。看到你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夫君,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
簫清羽想,若是前半生的苦難是為了換取她,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了她以後,他就過上一種與普通農家漢子成婚後不同的綺麗又刺激的幻夢般的生活。
軟玉在懷,他心神激盪,想要再次,完整的擁有她。他探手進她斜倚的身子,揉上嬌軟的兩團。
霎時屋間熱氣騰起,火星四濺。
秦蓁嚶嚀出聲,一陣輕喘後,驀然從他身上起開:「等一等。」
他臂彎里的香軟立即落空,簫清羽迷離的看她走向妝奩台。
秦蓁臉上殘留潮紅,她壞笑著,將帶過來的一張紙擺放在桌:「你看這是什麼。」
乍一看去,簫清羽心中扎痛,再一回味,覺得又酸又甜,最後,他能正視這張紙了。
這是秦蓁在新婚之夜,拿出的和離書。
秦蓁收斂搞怪的笑容,正色的執起紙張:「夫君,我今日就將它給毀了,不再叫你擔驚受怕。」
「哪有那麼容易擔驚受怕。」簫清羽阻止她,從她手裡拿過和離書,認真端詳。
半晌,他就起桌上的毫筆,蘸了點他們之前練字用的還未乾涸的墨汁,提筆在和離書上簽字。經過這一陣妻子細心的教導,自己的名字他是會寫的,還寫得不賴。
秦蓁回神之際,他已經寫完了,她呀了一聲。
駭然的看到上面的簽字,她杏眸蓄起淚泡:「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要我了嗎。」
簫清羽丟下筆抱住她,忙解釋:「怎麼會,除非你不要我。秦蓁,這是我給你的保障,要是我哪一天再惹你傷心難過,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你就可以帶和離書離開,我不能阻止賴住你。」
秦蓁破涕為笑,揚起淚眼打量到他下巴一圈:「傻夫君,哪有為自己準備和離書的,多不吉利。這什麼邏輯?」
簫清羽笑笑:「我也不知道,對你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