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噢了聲,側身往裡挪動,騰出半塊位置:「那一起睡。」
簫清羽遲疑的躺上去,調整了很久,兩人都得側躺,緊緊貼著,才能容納下。
「是不是擠到你了?」簫清羽想外多挪些,但腰身被她手臂鎖著,無可奈何。
秦蓁倦容上掛著淡淡淺笑,故意蹭動了下:「我不是經常跟你這樣擠嗎,我喜歡同你擠。」
她的兩柔團兒緊實的貼蹭他,死寂的屋間發散來自她的幽香,她是這裡僅存的美好。越是這樣,他越難動半點慾念,他好像回到了,曾經睡在床下瞻望她的時候。
簫清羽伸手撫摸她鬢間的烏髮,一根一根理順在她後耳際,突然湧出傷感:「好像迄今為止,我還是不能為你做什麼。這裡很窄,也很冷。」
秦蓁昏昏欲睡的眨著眼,聞言,愜意的微笑:「以前在秦家,看過朱牆碧瓦,有奴僕成群,睡高床軟枕,可我感到真切的冷。現在,才是真正的暖。」
簫清羽心頭猛動,張口就叼住了她近在咫尺的唇。
秦蓁不甘示弱,嘶了一聲,咬回去。
兩人像玩鬧一樣互啄著,發出交織的歡笑聲,剛剛的鬱氣不言而散。
白日裡簫清羽要去山上,秦蓁留下來照應馮氏。
晝夜溫差大,白日裡酷暑炎熱,秦蓁開了南窗與門口的風對流,關閉烈陽照進來的西窗,又打了盆水來,細緻給老太太擦淨了身子,換下她夜裡穿的棉絨絹衣,改為輕便的布衫。
「阿奶,大夫來看過了,說你這是什麼病?怎麼不見煎藥呢。」秦蓁怕大房摳門不願抓藥,主動提起。
這個鬼機靈,馮氏又羞又氣,轉身朝牆躺著:「就是頭疼,不打緊,坐月子時洗冷水頭留下的老毛病了。」
秦蓁拿捏不准這病情如何,輕聲道:「不如我再請個城裡大夫來,用藥舒緩舒緩也好。」
「不用了!多事。」馮氏一口氣吼得中氣十足,趕緊虛咳了幾聲。
秦蓁秀眉微蹙,欲言又止:「那您歇著,我去煮點米粥來。」
病人的飯菜不跟他們混一起,怕過病氣,也吃不了乾飯,中午還要做其他人的飯菜,騰不開兩個廚房,得錯開時間做。放雞骨、大米、水、薑片成一鍋,升大火煮,開汆後拾掇柴禾出來,改小火慢燉。期間秦蓁把廚房的灑掃一塊做了。眨眼半個時辰就過去,秦蓁舀起一大碗香糯的雞肉粥,拌了點鹽,趁熱端過去。
走到門口,聽見裡面傳來三個人的談笑聲,秦蓁腳步微頓,走進去,看到周氏坐在床頭椅子上,跪坐在她先前位置的,是李秀珠。
周氏笑容登時凝住,像看到天敵一般:「你來做什麼,走走走,有秀珠在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