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氏冷冷一笑,讓人把王氏拉了出來,「這可是你家的僕婦?就是她用木棍打暈我盈月樓的婆子,還光天化日下偷走梅娘的孩子被抓了回來!」
「她已經供認是受你指使,你還有什麼話說?」
薛實目光閃爍,指著王氏道,「歐陽夫人還請明鑑,那王氏雖在我家裡做事,但這事可與我無關。」
「王氏乃袁洪文之妻,」他口吐驚人之語,「她傷人偷娃定是因嫉成恨,其心可誅!」
眾人一驚,看向王氏。
月娘子陰森一笑,轉了轉繡花鞋踩在王氏的手上,「敢情剛才是騙我的?你可知道我月娘子最恨被人欺騙?上一個騙我的人,墳頭草都已經長得比你還高了。」
王氏吃痛,心裡駭得不行,忙跪著磕頭求饒,「女俠饒命,小的錯了!小的真沒說謊,真的是薛管事讓小的過來破壞洗三的,小的只是沒說身份,可沒敢騙您啊!」
「你放屁!」
薛管事忙懟了回去,一時兩人各執一詞吵鬧不休。
「都給我閉嘴!」
月娘子抬起手,王氏警覺地閉上嘴,薛管事還欲辯駁,瞥見王氏投來的同情眼光,立馬聰明地隨之閉嘴。
月娘子滿意,指著兩人道,「薛實,是你讓王氏來破壞小月蓮的洗三禮。然後王氏自作主張傷人偷娃。可是如此?」
薛實和王氏欲辯解,見月娘子如實質般刀光的眼神殺來,忙點頭應是。
月娘子勾起嘴角,朝歐陽氏道,「大夫人,已經了解清楚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把人押去官衙問罪?」
歐陽氏思忖,喚來盧嬤嬤,低聲吩咐道,「此事你去給梅娘說清楚,問問她的想法。」
薛實和王氏心懷忐忑地等著發落,暗自祈求梅娘高抬貴手。
月娘子叉腰笑道,「你們這罪名可不輕,怎麼也要關個三五七年才夠!」
王氏嚇得臉色發青,薛實則強辯,「我哪知她竟有那惡毒心思!這事情可和我沒關係啊。」
「有關沒關那是官老爺說了算,」月娘子冷冷一笑,「你那教唆罪怎麼也要關個一年半載!」
她這邊恐嚇得興起,那邊盧嬤嬤匆匆從主廂房出來,在歐陽氏耳邊附耳幾句。
歐陽氏還沒說話,月娘子卻秀眉直豎,蹭地轉身進了主廂房。
「我說你是不是傻?」月娘子劈頭蓋臉地罵,「那女人可是偷你的孩子!偷孩子這可是喪盡天良的事!拖出去打死都不為過!你卻讓夫人饒了她?」
梅娘緊緊地抱著小月蓮,聽到小月蓮不見的那一剎她心都碎了,作為母親不會有人比她更恨王氏。
「月娘子,」梅娘哽咽,「你說的我都懂。我只是不想再與他們有瓜葛,趁這次的事情一次了絕關係。」
「你……」
雪娘子拉過月娘子,低聲道,「夫人也是這個意思。」
「鬧大了對梅娘的名聲有影響,」雪娘子繼續說道,「如今寒梅繡法如日中天,若去了官衙,怕是各府上的訂單都會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