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摸摸頭,指了指旁邊的院落,「月娘,你難道不就住在隔壁?」
「我是住在隔壁。」
自從小月蓮出生後,月娘子因太過喜歡她,就搬到梅娘隔壁的院子去住。
只是,杜平每次過來她都在梅娘院子裡,從未回過自己的院子,他到底是怎生知道的?
杜平頓時覺得似乎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他瞥瞥梅娘,又瞥瞥月娘子。
在考慮這個坑是往下跳呢,還是直接越過去。
「我問你話呢。」
月娘子不打算讓杜平忽悠過去,走到他跟前抬起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杜平咧嘴一笑,摸摸鼻子看向梅娘,「梅娘子,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梅娘笑笑,抱著小月蓮和杜平道別。
月娘子眯眼,攔在門口,「你還沒回我話。」
「月娘的問話自是要回的,」杜平目光誠懇而真摯,「其實不過是路過隔壁院落時,偶一不經意看見月娘的衣裳晾在院子裡,是以猜測那邊是月娘居住的院子。」
他越說越快,閃身從月娘子身邊經過,「我還有些事情,下次再來探望小月蓮。」
「杜——平——!」
待到杜平消失在院子門口,月娘子才後知後覺地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
忍不住暴跳如雷。
忍不住臉上發燙。
她晾在院子中間的衣裳,那可不僅僅是外裳啊……
這個登徒子!
他都看到了什麼?
「還看什麼呢?」梅娘帶笑的聲音出現在她耳畔,「人早都走遠了。」
「以後不許他踏足盈月樓一步!」月娘子忿忿地抓著門框蹂躪。
梅娘同情地看了一眼被指甲嵌進去門框,隨口應道,「為啥?我覺得杜公子挺好的呀!」
月娘子雙眼冒火,「哪裡有好?」
「當然好了,」梅娘抱起小月蓮,餵她吃著糊糊,「對小月蓮上心,對月娘子你也上心。不然哪能三天兩頭就往這邊兒跑?對著你那冷臉還能笑嘻嘻的可沒幾個人。」
「再說了,」梅娘繼續叨叨,「上元節那天夜裡小月蓮發了高熱,我求人四處給找大夫都沒找著。」
「還多虧了杜公子恰好送你回來,去尋了大夫過來給小月蓮看病。」
「不然小月蓮得多受多少罪?」
梅娘因為這件事對杜平一直心存感激。
想起上元節那晚杜平當眾給她天燈的事,月娘子臉上又是一熱,嘴裡卻道,「那不過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