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山侯夫人忙又說道,「我是想來求取盈月樓的頭等娘子月娘子的。」
歐陽氏坐直身,一臉不可思議,「你是替誰求娶我們月娘子?」
「當然是我的兒子,杜平。」
臨山侯夫人明白歐陽氏的詫異,換了誰都一樣,「這事倒是不急,只是今日路過盈月樓得知歐陽夫人正好在樓里,便過來先說下我們的意向。」
臨山侯夫人走後,歐陽氏久久震驚不已。
「盧嬤嬤,」歐陽氏端起涼了的茶呷了一口,「月娘子今年多大了?」
盧嬤嬤同樣驚得下巴才放回去不久,忙回道,「月娘子今年應是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了啊。
歐陽氏微微出神。
盈月樓對頭等娘子的婚配從不干涉,極少過問。
月娘子這般年紀不曾嫁人,亦從不提起這方面的事情,讓她幾乎都以為是打算一直在樓里做繡娘。
直到年紀大了做不動了,樓里自會有妥善的安排。
她本以為這般處理已是最好。
只是今天臨山侯夫人過來求親一事,讓她心底隱隱有些觸動。
到底仍是年輕的單身女子,成親理所當然。
「那杜平多大了,你可知道?」
這個盧嬤嬤還真的知道。
她作為樓里的大管事,對每一個繡娘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至少該知道的都清楚。
這些日子杜平時時到後院的事,她也是了解的,所以對杜平其人,還真打聽了不少。
「回夫人,」盧嬤嬤道,「杜平今年二十有五。」
「他尚未娶妻?」
「對。」
「……」
花名在外的這麼個浪蕩子,竟然還未娶妻。
歐陽氏以為杜平傳聞中的無數美人都是家裡的妾室呢。
盧嬤嬤將杜平常來找月娘子的事說了一遍,「聽月娘子提過一次,他們兩人都曾在平門中學過一段時間,算得上同門。」
歐陽氏點點頭,「月娘子可還有親人?」
「應是沒了,」盧嬤嬤道,「月娘子來樓里時,就說過她是孤兒。」
這麼多年過去了,從未見她提過親人。
「這幾天你探問下月娘子,看看她是怎麼想的。」
此時頭等繡室里的月娘子剛繡好一件衣裳。
將它放到一邊,揉揉眼睛看了下一旁堆得如小山高的待繡的衣裳,不由得鬱悶吐了口氣,「到底是誰一下子下這麼多新月繡法的訂單?」
「這說明你的新月繡法受人喜愛,」安娘子笑道,「訂單才會下得這般多。」
月娘子嘟噥,「我已經兩天沒好好抱小月蓮了,再這麼下去,她連我這乾娘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