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蔣燃又笑著問,「不是不在乎嗎?」
「怎麼了啊?要走嗎?」有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高聲問,「這不來全了嘛,再喝幾杯啊——」
不久之前她跟蔣燃劍拔弩張差點吵起來,在場有幾人也都看在了眼裡。
「蔣燃,哄哄你女朋友啊——還生氣呢?」
「不就一個房卡的事兒嗎?」
「都怪任楠,趕緊跟人燃哥道歉——」
七嘴八舌的,卻攪得懷兮心緒更加混亂。循著一眾熱鬧,她抬眼,向一個方向看去。
坐在暗處的男人,竟也在看著她。
他黢黑的瞳仁透出幾分好整以暇的散漫,單眼皮弧度淡漠,仿佛只是不經意的一瞥。
可又像是,蓄謀已久的窺視。
很像是在看她的笑話。
就像昨晚一樣。
大家都知道,分手後,過得糟糕,過得狼狽的那個,總要被另一方在心底嘲笑的。
誰都知道。
昨晚給錯房卡的事兒已在大家中傳了一圈,你一句我一句的,中間還牽扯了個程宴北,立夏聽了難免疑惑,向後靠到他懷中,問了他句:「他們說的什麼房卡?」
程宴北收了收視線,垂下眼,微微向前撣了撣菸灰,語氣淡淡的,「沒什麼。」
「真沒有?」立夏狐疑。
「嗯,」他淡聲,「已經解決了。」
立夏一時也不好問什麼了。
這時,蔣燃也牽住了懷兮。他溫熱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指尖,聲音緩緩的,像是在哄她:「大家都不想難堪,你也不想吧?又沒人知道你和他的事。」
懷兮不說話。
「你現在反應這麼大,會讓人看笑話的,是不是?」
一語中的。
懷兮不喜歡被人看笑話。
誰都不會喜歡。
-
氣氛熱鬧,酒過三巡。
一群人喝著喝著,玩起了真心話遊戲。
立夏酒量不錯,人也會玩兒,白裙搖曳一圈,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當然也騙了不少不走心的「真心話」出來。
「我以為副隊的女朋友是個葷腥不沾的清純掛,沒想到這麼能喝。」Hunter的許廷亦喝得面赤,徹底折服到立夏酒量之下,連連擺手,「真的喝不動了……喝不動了。」
立夏卻臉不紅心不跳的,又喊來Waiter開酒。在場平時自詡酒量不錯的男人都開始大呼放過。
「程宴北,你攔著點啊——」
「這么喝下去,她受得了我們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