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手按著她腰,似乎掐准了她三寸命門,將她軟了的腰身攬著貼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伸手繞過她,去翻那個白色的塑膠袋。一陣躁動的聲音。
裡面裝著什麼不言而喻。
她別了下頭,不去看他。手跟著捏緊了他的衣領,腰背繃得僵硬。
「……不行。」
「什麼不行?」他笑著。氣息沉沉的,在她耳畔浮動。隱隱作癢,「你不想?」
問得輕佻,又意味綿久。
「不想。」
她立刻說。嗓音冷硬。
腰背在他身前都挺得僵直,仿佛有一根繃得緊緊的線懸在她的頭頂。就差輕輕的一剪刀,她就要狠狠地摔到他身上。
再次栽給他。
她不想。
「你想什麼呢,」他失笑,從塑膠袋兒拿了個藥膏過來,讓她又坐回了副駕駛,低了低眉目,「坐好,別再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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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已經八點多了。
尹治的電話催到了樓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也知道從外灘過來要堵多久的車,加上聽說了懷兮崴腳,語氣還是緩和了一些,說等他們上來。
飯店在四樓。
好巧不巧,電梯在檢修。
懷兮被程宴北扶著,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看著大敞著門,貼著維修告示,幾個維修人員忙忙碌碌的電梯門,有點苦惱。
程宴北沒猶豫太久,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過身去,微微躬身。
「我背你。」
「……」
懷兮眨了眨眼,總覺得他在剛才在車前的「扛」與「抱」之外,選了個「背」,多有疏離。
她動了下唇,有點尷尬地說:「我穿裙子。」
程宴北默了一會兒,輕笑一聲,「那怎麼辦?」
「不知道。」她也很苦惱。
他頓了頓,望了下樓梯方向。大家都上上下下的,背她的確不方便。
然後他又轉回頭,看了眼她腳踝已經腫起的右腳。
「要不然,回去休息吧。」
她看著他。
「我再送你一趟。」
她其實很想。
但尹治今天勸說她很久,總覺得自己一會兒一個主意太駁人臉面了——沒人能一直縱容你的。她也不是什麼大小姐脾氣。
而且她也說了,她以後還要在圈子裡混飯。所以今晚才來了。
「算了吧,」她說,「我都答應人家了……都到樓下了。」
他一揚眉,看著她,笑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