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兮瞧他那樣兒,不禁一笑。
程宴北站起身,與那隻貓對視一眼。
小傢伙很怕他似的,綠色的眼睛瞧了瞧他,登時竄到另一輛車下面去了。
懷兮側身靠在副駕駛,見他上來,又譏又嘲的:「你還長不大是不是?人家說貓語,聽得懂你吹口哨的意思嗎?」
程宴北關上車門。
懷兮嗤笑一聲,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你幼不幼……稚。」
話音落了一半,她的下巴上突然鉗過一個強硬的力道。
「……」
他的手很涼。
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扣,就捏住了她尖俏小巧的下頜,迫使她半仰起頭,對上他深沉又戲謔的目光。
這處光線不強,他微微揚著下頜,半側臉匿於黑暗中。
眼底神色半明半晦。
利落的寸頭與左眉眉峰那道隱隱的疤痕,刀刻一般銳利的五官稜角分明,讓他周身上下都侵略性滿滿。
仿佛攜黑暗而來。
要吞噬她。
他低沉地笑著,問她:「那我朝你吹口哨,你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嗎。」
「……」
她於黑暗中,對上他沉沉視線。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他微微地帶過她下巴,自己也俯身,靠近了她一些。
唇停在她唇上方不到一寸的距離。
兩處呼吸交繞。
不知是否是因為他用了些力氣,她呼吸明顯要錯亂一些。
他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夾著一絲淡淡的菸草味道與木質香氣。
笑意也深沉。
一字一頓地說。
「男人對你吹口哨,是想睡你的意思。」
「……」
「懂了嗎。」
「……」
沒等她回答,他倏然就放開了她。
她幾乎是脫力一般又摔到了副駕駛的座椅里。頭腦昏沉的。
他也坐回了駕駛座。
車子緩緩發動。
她面前還扔著一個白色的塑膠袋,隨著車身晃動,不安地顫動著。裡面裝著他買給她用來外敷治扭傷的噴劑和藥,還有一袋兒已經化了乾淨的冰水。
還有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