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口徑一致。
程宴北又直起身,煙氣在周身緩緩逸散開來。他打量一下四周,不遠處是塞得滿滿當當的停車坪——
像是好心幫蔣燃物色哪裡停車比較好似的。
可他卻又無動於衷。
小半天,蔣燃放下全部車窗,開口道:「哦,對了——」
程宴北收回視線。垂眸。
「你剛才,跟懷兮在一塊兒嗎?」蔣燃抿了下唇,問。
如此從車內去看車外的男人。他站的筆直,他們一內一外,如此好像有一種地位的懸殊感。
程宴北看了眼快燃到盡頭的煙,「嗯。」
「今晚吃飯也在一塊兒?」
「對。」
「你送她回來?」
「嗯。」
「你們,幹什麼了?」問至此,蔣燃目光沉了沉,終於直奔正題。
「幹什麼了?」程宴北有些好笑,從煙猩紅色燃燒的最前端緩緩移回視線,散漫地看蔣燃滿是質詢的臉。
蔣燃接觸到他的目光時,表情一瞬的緊繃。被他輕鬆反問的那句「幹什麼」吊足了胃口。
程宴北如此看著他,卻是笑笑:「沒幹什麼。」
「……」蔣燃狐疑地擰了下眉。
程宴北繼續用徐徐淡淡的語調道:「她今晚把腳崴了。」
蔣燃看著他,眼神很警惕。
「她沒告訴你麼?」程宴北又笑著問。
蔣燃立刻回答:「——她說了。她告訴我了。」
語氣生硬,連續兩遍,仿佛在強調自己的主權。看著程宴北時,眼底仿佛埋著火。
心口也仿佛有一團火,蠢蠢欲動地燃燒。
卻無從發怒。
「哦,」程宴北一沉吟,笑道,「那就好。」
蔣燃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麼,程宴北又望了一下四周,突然問他一句:「要我幫你把車停過去嗎?」
念在他喝了酒,好心的善舉。
「——不用了。」蔣燃並不受用,下意識拒絕,語氣疏離,「我自己可以開過去。」
停車坪滿滿當當的。黑壓壓一片。
程宴北來時只將他的車停在不遠馬路邊,如此時間晚了點,才有幾輛車依次從停車坪出來,三三兩兩地挪出了位置。
蔣燃一臉警惕的,程宴北也沒再說什麼了,轉身就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立夏也在那個方向,一直殷殷地望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好像很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