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等待慢慢也變得迫切,她撥開自己臉側的頭髮,低頭下去,溫熱地包圍他。
程宴北不自禁閉了閉眼,眉心擰著,舒緩著周身的燥。他要推她的同時,不由地想到了在身側這棟高樓的三十七層,想到了橫在他肩的雙腿。
他又下意識一伸手,是要去阻止她,觸碰到了她如瀑流瀉,隨動作搔著他的長髮。
是長發沒錯。很久違。好像過了很多年。
他又清醒,不是那會兒在他親吻懷兮時,在他掌心抓撓的,從指縫緩緩流失殆盡,抓不住的短頭髮。
一睜眼,的確不是懷兮。
不是懷兮。
立夏一側的頭髮,突然被一個不小的力道輕輕抓住了,她被迫離開,仰起臉看著他。
他眼底明顯浮現出冰冷的不耐。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為她重燃的痕跡。
無論她如何討好他。
立夏不禁想,無論當初他與懷兮之間,燒成了一抔多麼干竭如蚊子血般的死灰,他剛才在酒店裡與她在床笫廝磨時,是否為彼此重燃過。
她卻沒問他這個問題——因為剛觸碰他的第一次,確認他有過反應,她的心底就有了答案。
程宴北抓住她頭髮的手,漸漸鬆了力道,他最終闔了闔眸,沉聲。
「坐回去。」
她看著他,最終沒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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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燃一進房門,差點被一隻鞋子絆倒。
懷兮的高跟鞋扔在門邊,他買給她的那雙。錯落的兩隻勾纏著一條側綁帶的紅色的蕾絲小褲。猩紅色與暗紅糾纏一起,還是在門邊,仿佛激烈戰況的收尾。
往進走,沒在床上看到她人。暗藍色的床單倒是有些凌亂。
麻意順著頭皮一點點地爬上來,如同萬蟻啃咬,蔣燃試探著喚了一聲:「——懷兮?」
腰後突然貼過一個柔軟的力道。
他還沒回頭看清她的人,她就如妖一般,輾轉著,到了他身前,踮起腳,捧住他的臉,深深地、熱烈地吻上了他的唇。
邊急切地喃喃:「吻我。」
她明顯有些站不穩,一條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向後跌跌撞撞地倒去,便帶著他,如此在房間內盤旋著,最後一齊向床的方向栽過去。
他不得不抱穩了她,她便順勢地坐到他懷中,邊吻著他,吻得他幾乎無從招架,像是想把她的靈魂植入他身體中去,一直神志迷離地喃著「吻我」等等如此曖.昧的低語。
懷兮閉著眼,始終閉著眼,仿佛吻著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陌生的男人,就如那晚她走錯房間一樣。
邊還輕輕地去拽他的頭髮,一邊確認他不是那令人又疼又癢的圓寸,一邊卻又害怕一種莫名其妙地希望如此的渴望,占據自己所有的理智。
「懷兮——」
蔣燃被她熱烈地吻得幾乎無從招架,半天被褪得幾乎衣不蔽體,領帶歪斜,襯衫領口也被扯得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