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又打給了懷兮。
剛中場休息,他看到懷兮新發的朋友圈。
照片上她在輸液,手背都青紫了一片。惹人心疼。
還開玩笑說,她這種感冒了能扛一陣是一陣的人,都不記得上次輸液是什麼時候了。
他以為她只是尋常的傷寒,吃點藥應該就沒事,沒想到居然去輸液了。剛休息時看到,就火急火燎地打了幾通電話,她都沒接。
又被賽事組那邊催著上賽道。
今天程宴北不在,據說是臨時去了MC總部那邊處理事務了。
他一騎絕塵。
還剩最後四圈,他跑了一圈就下來了,一路上除了覺得贏得無趣,卻總心頭惴惴的。
擔心她。
此時在蔣燃胸腔的,好像除了以往的猜忌與嫉妒,終於有另一種好像被他忽略了很久,也被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占了上風。
直到聽到懷兮那麼沙啞,像是砂紙碾著硃砂從他心口滑過的聲音,要把他的心磨碎了一樣。
他終於好像能意識到,原來他與她之間,他對她,還有在乎。
而意識到這種在乎——尤其意識到這種在乎是後知後覺的,更令他抓狂煩躁,近乎致命。
因為或許有個人。
有個已經從她的世界淡出許久的人。
比他先一步在意到了。
趁人之危搶占先機,比他更在意。
哪怕是一種抱著玩玩兒態度的偽裝。
「怎麼聲音都啞了,」蔣燃又心疼又無奈,「不是讓你買藥吃了嗎。」
他這樣的語氣,好像是在責備自己。
人已經趕緊奔出了賽車場,往停車坪那邊去開自己的車。一路快步如飛。
「啊,我那個……」懷兮輕輕咳嗽兩聲,看了一邊的程宴北一眼,他又將她打著針的右手捏回了手心。
跟剛才一樣十指相扣著,放平她手背。
怕她跑針了鼓包。
她卻掙扎開他。
好像是心虛。
或者什麼。
眼神閃躲著,不再看他,而是跟蔣燃對話,有些虛弱地笑笑:「我明天還要工作,今天臨時加班,有點嚴重了……」
程宴北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
眸光倏然落寞下來。
「我就來打個吊針,馬上結束了。」
懷兮語速極快,匆匆地說。
仿佛怕蔣燃下一句就是:「程宴北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蔣燃坐在自己車上,手扶著方向盤。
一瞬的緘默。
她繼續喋喋不休。
驀地想起了黎佳音說「你不會是因為差點跟前男友發生點什麼,所以忙不迭地想彌補給現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