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老老實實地過來了,順便,一把將她也給拉了下來——就像現在,她橫陳於他身下,他覆在她上方,做一個伏地挺身就親吻她一下。
那天他們在無人的體育館接了很久的吻。
到最後,都忘了還有多少個伏地挺身沒做完,他和她躺在墊子上,他叩著她纖瘦的腰身,溫熱的手順著她寬鬆的校服綿延向上,不休不止地幾乎吻遍了她全身上下。
從日暮到日落。
她很清晰地記得,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蕾絲邊兒綴碎花的內衣。他們的校服上衣也是清透無瑕的潔白。或許純情到極致,就是致命的情.欲,從那次敢跟他在學校體育館裡做.愛後,她就再也沒穿過款式那麼純情的內衣。
懷兮今天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貝殼白無肩帶露臍背心,她不是乾癟的身材,該瘦的地方一絲累贅沒有,該豐盈的地方也十分飽滿豐盈。
渾身漸漸燥熱。
再一抬頭,去看頭頂的鏡子,她清晰地看到自己雙膝緊緊挾住了他的腰身,他不再吻她的唇,而是邊咬著她的耳朵,邊去吻她的頸。
從一開始淺嘗輒止的試探,到察覺到她的身體有了反應後,攻勢愈發迅猛。
他知道如何讓她心亂神迷,時隔多年,也還記得她哪一處最敏.感,知道如何讓她的身體繳械投降。
她周身上下的神經好像全都由不得自己。
半仰起頭微喘,雙手環住了他的肩臂,按著他在自己肩窩,想要他向下,還想要更多。投映在上方天花板的一張臉,已被破碎迷離的情.欲包圍。滿眼滿眼,都是朦朧的氤氳。
伏地挺身親吻不過是他的幌子,猶如昨夜那個響過三兩遍都故意不接的電話。
不知何時,他停下了動作,只顧著伏在她身上親吻她,也不知他是如何帶著她,跌入了這個不見底的慾海深淵。
更不知,她與他,該怎麼掙扎出來。
程宴北一個提氣,攬住她已軟成一灘水的腰身,一個翻身,就帶著她坐入了他的懷裡。坐了起來,繼續吻她。懷兮雙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子微微上提。
她背心無肩帶,察覺到有一縷柔熱氣息掠過,如給已成熟了的誘人鮮美的果實剝了皮,他牙齒輕輕一咬,盈盈昭然。
如此看不到頭頂鏡子投射的他們,她心底仿佛受到了安慰。閉上眼,脖頸在空中高高昂起個優美的弧度。無比克制,又無比享受。
他們離窗很近。
稍一睜眼,就能看到不遠處的賽車場裡,蔣燃那輛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在賽道中飛馳,迅如閃電。
可這邊程宴北吻著她,由下蔓延而起的燥意,也快如閃電。
很快,就侵蝕她周身上下的感官知覺。
掙扎不出。
躲不開,也逃不掉。
果然,偷心先要偷情。
「程宴北,你到底是放不下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半途,懷兮極克制地出了一聲。她的感冒尚未痊癒,嗓音仍有些沙啞。
程宴北的吻停了停,掐緊了她腰,手指覆在她後腰那處紋身,熾熱氣息倏爾從她胸口向上,拂過她的耳朵。隱隱作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