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開了空調。
好像在毀屍滅跡似的。
懷兮看她忙忙碌碌的,覺得好笑。黎佳音卻回頭瞪她一眼:「電話掛那麼快,我以為你跟誰幹嘛去了呢。催命一樣。」
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程宴北。
程宴北坐在吧檯附近的高腳椅上,長腿抻開,表情疏懶的。
他低頭笑了下,沒說話。
醒醒有點兒侷促,不知該做剛才黎佳音跟那個外國帥哥纏綿過一遭的沙發,還是坐到程宴北旁邊去。
就前前後後地跟在懷兮背後。
像個小尾巴。
黎佳音看她可愛,笑了笑,拽著懷兮去廚房拿杯子和果汁。
懷兮問她:「剛才那個,怎麼回事?」
「哪個?」黎佳音看她一眼。
「Daniel。」
「哦,那個小嫩模啊,」黎佳音漫不經心地笑笑,「我們下午從公司出來,我叫他來我家拿東西。」
「得了吧你,」懷兮一挑眉,笑一聲,「拿什麼東西拿到沙發上去了?非得脫光了才能拿?」
黎佳音用指尖兒戳了戳懷兮左胸口,「拿我的少女心啊,姐妹。我都忘了自己像他那麼大年紀是什麼樣子了。」
沒等懷兮說話,黎佳音就發現,懷兮鎖骨附近,有一道淺淺的吻痕。
斑駁的,迷離的。
不易發覺的。
「——你別動。」
黎佳音湊上前去,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看什麼?」懷兮往一邊躲。
黎佳音看清了,的確是吻痕。白她了眼,又看吧檯那邊的程宴北,對她笑笑:
「看你的少女心呢。」
「……」
「男朋友吻的?」
「……」
黎佳音笑著瞥那邊的程宴北,笑意深了。
懷兮匆匆換了話題,語氣強硬的:「你別跟我說別的,我問你呢,你跟Daniel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啊,」黎佳音聳聳肩,沖洗著玻璃杯,「我和我男朋友估計快分手了,我們又不會結婚,倒不如及時行樂。」
黎佳音說著嘆了口氣:「我男朋友這次回家,就因為他家中讓他結婚,我不結婚,他又不想跟我分手,他爸媽跟他發脾氣,氣病了。」
懷兮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
「他說他得照顧家人——我猜,多半是相親去了吧。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這事兒他爸媽也沒少提過,他跟我耗著也沒意思,我覺得他心底是想結婚的,只不過為了順從我,才跟我在一起這麼久吧。」
黎佳音頗為冷酷地一笑:「我實在不懂,結婚有什麼意思?後半輩子只跟一個男人做.愛,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嗎?」
懷兮見黎佳音情緒低落的,拍了拍黎佳音肩膀,算作安撫。
「的確。」
「是吧?」
黎佳音得到理解,又開玩笑:「還說呢,你哥什麼時候分手,我可以接盤。我這幾天做夢天天都能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