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才29,35退役的話,還能打五六年的比賽吧?」左燁這才誘引著奔了主題,「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兒,考慮一下嗎?」
蔣燃才要點菸,裝了下傻,笑,「什麼事。」
「就來我們Firer的事啊——兄弟,你去了Hunter也拿不到冠軍,你上面還有個程宴北,你自己知道的——你不離開MC,就一直只能給他作襯,」
左燁直言直語,「你來我們Firer,待遇不會比你在Neptune、在Hunter差,我們的訓練水平和運營和MC不相上下。我車技不如你,你也可以趁沒退役多打幾次冠軍賽,再回家繼承你爸那船廠,也倍兒有面子不是?」
蔣燃因為要走職業賽車手這條路,多年來跟家裡關係一直很緊張,他這些年雖然打了不少比賽,成績也不錯,但說來慚愧,目前奪冠紀錄還是0。
左燁見蔣燃不說話,覺得自己一語中的了,繼續說:
「咱們可以不在賽場跟Hunter打照面,他們參加什麼比賽,我們避開就行了,我們打自己的,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避開?」蔣燃淡淡一哂,有些好笑。
「是啊,現在國際賽事這麼多,也不一定要跟他們……」
「所以避開了他,我才能拿冠軍是嗎?」蔣燃輕聲地打斷,笑容濃了幾分,眼中卻了無笑意,「所以我一定要讓著他走嗎?我什麼都得讓著他?」
左燁剛動得飛快的嘴皮子登時一停,「……也不是這個意思。」
蔣燃冷笑一下,一支煙終是沒點,將打火機放在桌面。
「啪——」的一聲輕響。
左燁跟著一凜。
蔣燃微微抬起了下頜,目光與語氣一樣的冰冷。
「我要贏他,就不會讓著他。」
左燁欲言又止。
「我可以去Firer——我就當你今天遊說我,是為了挖我過去,你們開的條件我都能接受。但你告訴我,大家一個圈子的,怎麼在賽場上避開?你是覺得,我怕他嗎?」
「如果你們車隊培養的第一條策略是怕輸避著別的車隊走,我覺得我也沒必要過去了,至少MC傳遞給我們的理念,不是在比賽開始前就認輸,」
蔣燃一頓,倏然沉了下聲,冰冷地笑了笑:「不僅如此,無論我在哪支車隊,今後的賽場上,我也不會避著他們Hunter走。」
不僅如此。
不僅。
蔣燃深深沉氣,在心底補完了後半句話,氣息斷斷續續的,如鯁在喉。
他不由地想起立夏對他說,不甘心可不是愛。
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
可他就是,該死的,不甘心。
哪怕他知道,這根本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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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兮和醒醒在廣場周圍散了會兒步,不知不覺,已穿過了一條條街道。前方不遠就是外灘,熙熙攘攘,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