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能感受到她的焦急,此時也只能一再加快車速,甚至還抄了條近道前往。他安慰她的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懷兮,別著急。我馬上到了。」
「嗯……我在找了,」她輕喘著氣,匆忙地回答,應得囫圇,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他剛才說了什麼。有些答非所言。
蔣燃頓了頓,又說:「你別急,現在給我發個定位,站那裡別動。人很多,我怕我也找不到你了。」
「嗯,好……」
掛掉電話,蔣燃準備提速通過路口,前方卻迅速地跳了紅燈。
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如浪潮,席捲著他的耐性,橫穿過馬路。
手機又急促地響起。來自立夏。
他的耐心瞬時蒸騰無影。
蔣燃擰了下眉頭,看一眼手機屏幕,暴躁地打了下喇叭,催促著前面過馬路的行人,然後接起。
對面飄來懶散一聲:「在哪?」
「外面。」
「和懷兮?」
「嗯。」
「好吧,」立夏笑了笑,沒說什麼,「那我不打擾你了。」
然後準備掛電話。
「等等——」沒頭沒尾的一遭,蔣燃一頭霧水,問,「什麼事。」
「沒什麼事,」立夏說,「你昨晚手錶落酒店了。他們給我打了電話,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去取。」
蔣燃煩躁地按了下眉心,「今晚沒空。」
「我知道,」立夏漫不經心地道,「所以我說,我去拿,有空帶給你。」
蔣燃抬起頭,看了下紅燈剩餘的數字,已跳到了個位,仿佛對他最後的警告與問責。
「再說吧。」他冷淡地說。
然後掛掉電話。
綠燈亮起的一刻,他同時踩了一腳油門,去找懷兮。
懷兮已從一個街口尋到另一個了,她給蔣燃發了定位,又朝四面八方張望著,想去各處看一看。但還是忍住了,等他過來。
她邊還給程宴北打電話,還是打不通。
已快晚上十一點,不知他這會兒是不是還在訓練,訓練的話手機應該放在休息室的柜子里,應該有人沒在訓練吧,蔣燃他們車隊今晚……
懷兮正想著,身後響起一聲急促的喇叭聲。
蔣燃的車就在不遠。
她走上前去,還沒上車,蔣燃便對她說:「我剛給我隊友打了電話,他們有在賽車場的人。Hunter今天傍晚就在跟別的車隊打友誼賽,應該快結束了。」
後半句話蔣燃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