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為何常常會懷念年少時的感情,因為那時的我們最單純,我們的感情相比長大後,也最純粹。
程宴北看著她,眉眼微微沉下。
懷兮見他不言,突然意識到,自己今晚可能太過矯情了。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何必又要舊事重提。
愛情本身就不坦蕩。
他不夠坦蕩。
她也是。
他們都不夠坦蕩。
她低了低頭,輕聲說:「算了,不說了,我睡覺去了。翻舊帳沒意思,是吧。」
她正要撤步離開,他卻先一步,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她落入他懷中的一刻,能感受到他的心,和她的,同一個頻率地怦怦跳了起來。
呼吸都要凝滯。
他下巴擱在她額頂,深沉氣息灑落,嗓音似是被夜風感染,也沉啞,
「你走了我怎麼辦?」
她微微一怔。
「你還不給我機會說話,」他無奈地低笑起來,幾分懊惱,「每次都是這樣,以前你也不給我機會說話。只顧著你自己走,什麼話都不讓我說。」
懷兮不想他討伐自己,嗓音悶沉沉的,拒絕了他。
「你別說,我不想聽。」
她感冒沒全好,鼻音婉轉,撒嬌似的。
「不讓我說?」
程宴北有些訝異,輕笑了聲,低頭去看她的表情。
她立刻將臉埋入他肩窩,躲避他的視線。
不要他看到她的表情。
「嗯,別說。」
「為什麼?」
「……過了這麼久,你多說一句,我多說一句,還有意義嗎,」她悠悠然地嘆氣,「你別說了,反正我也不想聽。」
「那你想做什麼?」程宴北淡聲地笑笑,「就這麼抱著我?」
懷兮也意識到自己回擁住了她。
她稍稍鬆了鬆手,緩緩地從他身前抬起頭來,不知是否是月光低沉,她眸色染上一層喑啞的迷離。
她踮了踮腳,凝視著他,唇無意地掠過了他的耳垂。
「誰想抱你。」
肌膚之親最為致命,兩簇躁動的火從彼此的胸口蔓延而起。
她沒有再伸手回擁他,程宴北卻扶住了她的腰,向前一步,抵著她,在陽台的欄杆上。
他稍稍靠近她一下,鼻尖氣息掠過她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試探。
她沒有躲他,他涼薄柔軟的唇,才肆意地,覆上了她的。
「不是你嗎?」
他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