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北沉默著,拍了拍她的脊背。
「我知道,我還有奶奶。我還有哥哥。」
她沒有爸爸,沒有媽媽。
但是她有哥哥。
她的哥哥,從沒有讓她在別人面前捉襟見肘過。
醒醒抱著程宴北,不知不覺地,就流了很多淚,又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不多時,安檢那邊已有人開始催促她了。
醒醒這才放開了他,滿臉的淚痕,眼圈紅得像只小兔子。
程宴北心底也有些酸楚,伸手,替她拭去眼淚。
「乖,快去吧。」
醒醒點點頭,準備走。
「還有,我跟你那個小男朋友說了,」程宴北笑著說,「他如果因為學習下降就跟你分手,我見他一次就揍他一次。」
醒醒眨眨眼,不可置信:「真的假的?你真動手啊……」
「當然是假的,」程宴北揉了下她頭髮,「法治社會。」
「……」
「不過你要記住,這樣能輕易放棄你的男孩子一定是個混蛋。長大了也是。」程宴北眯眸笑起來,眼底不由地泛起酸意,「別太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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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北送走了醒醒,回去找懷兮的路上,賽事組的人說將一些資料發到了他賽車俱樂部的郵箱裡,讓確認一下。
他簡單瀏覽作罷,突然發現,有一封匿名郵件,來自數個小時之前。
附件是一條視頻,和一張照片。
視頻中,男人女人親密赤.裸地糾纏在一起。
女人是長發,尖俏的瓜子臉。
很像立夏。
視頻明顯是拼接過的,前部分是男人在拍,看不到臉。
後半部分是女人拿著手機對著鏡子拍,她在男人懷中盡情顛簸,綻放嫵媚,視線直對著鏡頭。
的確是立夏。
鏡頭再一挪,能清晰地看到。
男人是蔣燃。
程宴北皺了皺眉,沒看完,往下滑。
下面是一張圖片。
同樣是張親密照,背對著鏡頭的短髮女人,看不清容貌。
她腰身纖細,正與身後拍照的男人行魚水之歡。腰肢白皙的皮膚被男人掐出了五指痕,一寸不挪地,掐住她後腰那一道野蠻生長的長刺玫瑰。
處處都是風光旖.旎。
她好像要偏頭看身後的人。
看起來,好像是在她同意的情況下拍攝的。
程宴北眉心擰緊了,視線從手機屏幕離開的一刻,看到懷兮坐在不遠。她也同時對他投來了目光,像是坐在那裡等他。
可她的眼神卻是毫無期盼的。
在看向他之前,一直在注視著前方的某處發呆。
好像從不期盼誰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