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趁他還沒離開床邊,起身,迅速地從後面環了他。兩人赤.裸著,她柔軟地挨在他背後,蹭著他後背,將關機的手機示意給他,問:「一晚上不開機,不怕她找你?」
蔣燃下意識看了眼右手的紗布,自然想起了昨天下午在機場衛生間的情形。
他深深喘了口氣,沒說話。
「還是怕她跟你提分手?」立夏趴在他肩頭,又問他,有點兒好笑的,「還是,你不想跟她提分手,還是想這麼吊著?」
蔣燃聞言也是一笑,回頭覷她一眼,溫柔的桃花眼眸光熠熠的,頭一次戳破了她,「怎麼,你是怕我不跟她分手,跟你只是玩玩嗎?」
「有嗎?」立夏笑容僵了僵。
她不確定他是否只是跟她玩玩兒才如此。但至少一開始,她是想跟他玩玩兒的。
但現在好像,有什麼東西,不知不覺地變了質。
「我先去洗澡。」
蔣燃沒再說別的,鬆開了她,起身。
她便坐在床,一手撐自己,長發拂在胸前,一灣飽滿欲蓋彌彰的。她仰起臉瞧他,眼神幾分清冷。
他最後只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機,往浴室的方向去。
她移開視線,目光隨著他手裡的手機,注意到,開機畫面一閃而過。
直到浴室水聲響起,她還盯著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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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兮自己叫了一份早餐上來,特意囑咐不要油煎的什麼熱量太高的。好在這家酒店提供脫脂牛奶,於是連帶著一份蔬菜三明治一起給她送了上來。
她最近對身材的控制更嚴格,或許是隱隱地,已經做好回ESSE的打算了。
ESSE對她開出的新條件很不錯,加上她今年也27了,對於模特圈子來說,這個年紀還不紅,已經處於隨時被業界淘汰的尷尬境地了。
她這些年也深有體會,沒有公司運作,自己要是還想吃這碗飯,真是難上加難。
說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去了浴室洗澡也不為過。
他的溫度與荷爾蒙的味道,隨水流一點點衝散了,一夜瘋狂歡.愛後的痕跡卻還在,錯落地分布在她的肩頭脖頸,鎖骨前胸,處處都是吻痕斑布。甚至她大腿內側還留下了一圈兒鮮紅的牙印。
真是個混蛋。
懷兮心裡恨恨的。這圈兒牙印挺深,昨晚她差點兒疼哭了,現在一看,估摸著三五天都下不去。
她邊想著,邊用花灑沖洗,鏡子已升起一片薄霧。混模特圈子的大多都整過容或是做了醫美。她卻連個瘦臉針都沒打過。
仔仔細細地欣賞起自己這張臉,和鏡中的自己對視著。
突然就覺得很陌生了。
五年時間一晃而過。
覺得沒變化的,好像都慢慢地有了變化。
她忽然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於是匆匆地別開了視線,不再觀察自己。
很快,剛順手拿進來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