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身後相依的這一幕,很像他們昨夜那瘋狂的一晚。她與他從機場出來,就直奔了酒店,在落地窗前就纏.綿了很久。從天明到日月昏黃。
如此清醒了一些,懷兮想從他懷裡的掙出來。
可他環住她腰的力道,卻又緊了緊。怕她就這麼走了一樣。她荷葉邊的裙角微微掀起一些,凌亂又曖.昧。他戴著雙黑色皮質露指手套,覆在她腿前側,半是光滑冰涼的觸感,半是他指尖的溫熱。
很快,他的手上就覆上了她的手。溫溫涼的。但她並不是要握緊他,也並非引誘他深入,卻是在推開他。逐漸用了些明顯的力道。
她的身子也一瞬間繃得僵硬,很是抗拒的。
幾番掙紮下來,程宴北才緩緩地鬆開了手上的力道。不覺便有些落寞。
不遠處,蔣燃懶散地倚在不遠的廊柱,見糾纏在一起的二人終於分開了,從鼻腔發出了不屑的一聲。
嗤笑連連的。
不知是在嘲諷他們,還是嘲諷他自己。
他是有話對懷兮說的。
程宴北自然聽到了這一聲,於是將目光投向了他。
彼此電光火石一眼對視,火.藥.味就濃烈三分。
從這裡望下去,能望到今日賽場的盛況。看台上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上一次,也差不多是在這附近,蔣燃問程宴北,還喜不喜歡懷兮。
程宴北卻是反問:「你很怕我喜歡她?」
你很怕他喜歡她?
你真的怕嗎。
還是說,一直以來,就是害怕的。
不若上次幾乎空寂無人,此時人聲鼎沸,一片熱鬧景象。可他們,卻還是像是被一個玻璃罩子,隔絕在另一方平行天地。
懷兮要上前去,程宴北卻先一步將她擋在身後。
先抬腳,走上了前來。
蔣燃目迎他過來,唇邊笑意未消。
他忽然發現,他之於他們,始終是一個被隔絕在外的局外人。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兩個男人身高相仿,平時看不明顯,蔣燃如此靠著廊柱,一下子有了明顯的視差。
此地空曠,程宴北眉心淡擰著,低聲問:「昨天的照片和視頻,你還發給了誰?」
蔣燃對他的先入為主並不意外,眼神冷冷的,只是笑,「怎麼?你很怕我發給別人?」
彼此都有克制。回音很大。
懷兮聽見了。
程宴北抿緊了唇。
似是被他這樣輕佻的態度激怒,他面色黑沉幾分。
他此時並不想弄明白他發來的東西是否真假。但至少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認為,照片上的裸背女人是懷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