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把皮球踢回給了鞏眉。
鞏眉氣不打一處:「誒——」鞏眉那暴烈的脾氣在男人面前都從不收斂的,這會兒也顧不上身邊有誰了,念叨懷兮,「你這臭丫頭,管起你媽我來了?你跟誰在一塊兒呢。」
懷兮沒什麼情緒地笑笑,懶得回答,反而敬告鞏眉,「你嗓門兒小點,徐老師人那麼溫柔,膽子又小,我之前上學那會兒,班裡同學趁他轉過去寫板書偷偷砸他粉筆頭他都嚇一跳,發火都發不出——你脾氣那麼暴躁,別把人嚇到了。」
徐老師是懷兮高中的語文老師,是個溫和儒雅,跟陳璽氣質很像的一身書卷氣的男人。
懷兮上高中的三年裡,他跟當班主任的鞏眉搭檔帶他們班。
徐老師的妻子在他家孩子七八歲那年就得癌去世了,這麼多年來一直一個人。
以前他遠遠地聽見鞏眉喊懷兮他們班上自習,都能嚇得抖一抖,懷兮以為他應該挺怕鞏眉,唯恐避之不及,誰知她剛回港城的那天,鞏眉說自己晚上跟幾個退下來的老師聯誼,很晚了,是徐老師開車送鞏眉回來的。
徐老師應該是經常來她們家的,那天自然地跟著鞏眉進來,見到了懷兮這個自己昔日的學生,才有點兒不好意思。
懷兮在港城的這段時間,他就不怎麼來了,估計也是不好意思。
懷兮見過的男人多了,徐老師絕對對鞏眉有意思。想都不用想。
徐老師不來的這陣子,鞏眉這個平時十分怕麻煩的社交生活的人,天天換著法子約和徐老師同批退休的一幫老師們聚會。野炊,跳交際舞,或者搞個什麼內部的插花書法比賽,樣樣不落。
徐老師除了在書法方面頗有造詣,能寫一手漂亮的好板書外,鍾愛擺弄花花草草,懷兮上學那會兒所有同學們都知道他辦公室一窗台的綠蘿和君子蘭。
鞏眉可向來不喜歡養花養草。懷兮這次回家,卻發現陽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盆,什麼除蟲劑,營養劑這種挺專業的東西也一應俱全。
「得,你可別說我了,相親這麼多天到底有沒有看上的?」鞏眉似乎是稍稍避開了別人,問她,「你都二十七了,別成天不當回事,要求那麼高,沒人能入你法眼?」
懷兮倒是跟鞏眉提過黎佳音不婚主義的事兒,鞏眉想起這事兒就挺緊張:「我跟你說,你可別跟著小黎學壞了啊,女孩子怎麼能不結婚呢。」
自小目睹父母這段失敗的婚姻,懷兮對婚姻的態度其實也是興致乏乏,但不至於到堅定不移地不想結婚的地步。
「不結婚就是壞啦?」懷兮無奈,半開起玩笑,「那你跟我爸離婚這麼多年你不結婚,你不是壞到極點了?」
鞏眉拔高聲調:「哎!懷兮——你居然敢說你媽。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