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箍住她的後腦勺,幾近狂亂地親吻著她,撕咬著一般去廝碾她的唇舌。彼此牙關相撞,唇齒之間彌散開來絲絲血腥氣。
他的吻如狂風暴雨,她被固定在他身前,幾乎令她呼吸不過來,後腦勺被他掐得疼痛。這個姿勢令她被迫仰起頭,迎接著他暴風雨一般瘋狂的親吻,和愈加粗重的喘.息。
全都劈頭蓋臉地砸給了她。
要將她腳下鑿出一個洞,與他一同墜入地獄。
不知是心頭哪一處被觸動,還是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只能愛上這樣暴烈的男人,還是因為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她的內心,被他折磨得無比煎熬。
她也情不自禁地回擁住他,手臂環上了他脖頸,顧不上自己那一支沒來得及收回的口紅跌到了哪一處。
是跌到了座椅下方。
跌到他與她身下。
還是跌到了彼此之間,將他這麼不合時宜,她說他穿的「人模狗樣」的那件白襯衫和她身上淺色的雪紡裙塗得凌亂不堪,滿身斑駁。
她和他都顧不上。
她也忘了說,他其實穿白襯衫也很好看。
他穿什麼都很好看。
穿什麼,她都很喜歡。
她熱烈地回吻著他,捕捉著那絲絲血腥氣,絲毫不厭惡也不躲避。
就這麼感受著彼此的唇舌交繞,氣息痴纏。
察覺到她回吻,程宴北的肩微微一震。
他才仿佛一隻收起了攻擊姿態的受傷的獸,漸漸地,鬆軟了吻她的力道。
將方才那肆意的占有與發泄,變為了細細又溫柔的碾吻。與她一樣,在暴烈的風雨中,退卻那一層堅硬的外殼,逐漸展露出自己的柔軟。
追逐著彼此的氣息,溫柔纏.綿地擁吻。懷兮伏在他身上,她的臀還頂在他的方向盤。她今天穿的本就是短裙,隨著彼此擁吻的節律硌著她,令她腿不由地打起了顫,一股燥意被近日的煩悶與焦躁催化膨脹到到極點,她腰身霎時鬆軟下來。
他的吻同時也停了。
她滿目瀲灩,心怦怦狂跳著趴在他身上幾乎喘不過氣。紅唇被他吻到迷亂斑駁,瀲灩欲滴,滿心跟著整個人顫.抖著,毫無節律地跳躍著,久久難以平復。
他也不斷地喘著氣,好像在過濾自己心頭的燥怒,胸膛毫無節律地起伏,紐扣散開了大半,前胸那片張揚肆意的地裂紋身隱隱。
他一手還擱在她後腦勺,力道沒松,緊緊地箍住了她,迫使她睜著雙情.欲破碎朦朧的水眸,抬起頭,對上他低沉的視線。
她柔弱地伏在他前胸,全然沒了剛才對著他墨鏡補妝時那般的囂張挑釁,面色緋紅,唇角一片迷離的斑駁。
是被他吻亂了。
他才咬著牙,深深提了口氣,隱忍地笑:「老實了?」
懷兮咬咬唇,靠在他胸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