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兮是個有點彆扭的性子,不是自來熟,一起生活了十來天,跟程宴北他們系的幾個為數不多的女孩子也沒怎麼聊過天。
於是坐在一邊,看他們大快朵頤。
有幾個很會料理廚藝極好的男孩子,烤出來的食物大家都交口稱讚。過了會兒換了程宴北幫忙烤,隔一會兒,他就端好大一盤肉過來給她。
又立刻回去。
惹得一旁人開玩笑:「程宴北你也太照顧你女朋友了吧——又不是沒她吃的,每次烤得最好的一塊兒沒糊的就給他女朋友留著。」
一旁人都鬨堂一笑。
大開饕餮一番,酒也下肚不少。到後面都是程宴北和另一個不喝酒的男孩子幫著烤肉,其他人就張開肚皮等著吃,觥籌交錯,一杯杯地灌酒。
懷兮吃的不多,也不喝酒。她搬了個凳子,坐到他旁邊去,給他打下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天,跟這歡欣氣氛有點兒格格不入的。但好在話題歡愉。他跟她白天基本見不到面,跟她說了很多實踐期間遇見的趣事。
糟心事卻是一句不提的。
怎麼可能沒有糟心的事。懷兮天天給會計姐姐打下手,不用她動腦,都覺得糟心事一大堆。
只是。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和她甚少聊生活上的不愉快。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學校隔得太遠,一東一西,見面時間有限,就沒有空去傾訴生活上的不快去消耗彼此。
或許也是知道這樣低氣壓和負面情緒的傾訴,並沒有太大用處。
懷兮也跟他說了許多。
她比他清閒多了,有時候一下午都是空閒的,就在鶴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溜達,也見識到了當地的風情。
懷兮正說到前幾天自己遇見的一家紋身店,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
「——程宴北!過來喝酒啊!」
懷兮皺了皺眉。
她一抬頭,還沒來得及觀察身旁人的反應,就有喝得醉醺醺的男孩子過來,將程宴北肩膀一攬,塞了一罐兒罐裝啤酒到他手中。
「喝啊——男人怎麼能不喝酒——」
「當著你女朋友面呢,可不能慫啊——」
懷兮也跟著站起,然而被椅子勾了一下,順勢被人擠到一邊。程宴北下意識想拉她一下,但中間隔著一個熱騰騰的烤爐。
他沒拉到她的手。
又有人嚷嚷。
「上次跟你在大學城那邊那個燒烤店兼職,店長說讓咱們留下喝酒你也不喝——你是不是不行啊你——在你女朋友面前這麼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