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戳中軟肋,心底咬牙切齒,又氣又笑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道歉嗎?這麼捨得自己吃虧?」
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其實很少吵架。
她脾氣暴躁,太任性,偶爾的鬥嘴和小磨合都會被他自然地包容掉。
他輕輕扳過了她的肩膀,轉向露台。
一條手臂搭在她肩頭,將她自然地攬到自己懷中,不易察覺地輕笑起來:「好啊,那你說,你因為什麼生我氣。」
他說著,還朝後面瞟了眼,低頭就去咬她的耳朵:「我可沒背著你喝酒。」
懷兮耳廓一癢,縮起了肩膀。順勢就在他懷中縮得更緊了。
頓時脾氣幾乎煙消雲散了個盡。
程宴北見她這麼一副又氣又拿他沒轍的模樣,低聲爽朗地就笑了起來。
夜風濾著他的笑聲,她的脾氣,慢慢地,兩人之間方才那根本沒持續多久——甚至只屬於她一人造作的劍拔弩張,頓時也沒了蹤影。
懷兮便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懷中,嘴卻是還不饒人:「你到底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什麼事?」程宴北笑道。
懷兮看著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不悅道:「你真要我說出口了,你才告訴我嗎?」
「你都知道了我還算瞞著你嗎?」
「……」
懷兮被他堵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好了好了,」程宴北怕她又生氣,不由地緊了緊臂彎的力道,也不開玩笑了,「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懷兮組織一下語言,「在你們大學城那邊做兼職?」
「嗯,」程宴北疑惑她怎麼問這個,「怎麼了。」
他語氣倒是平淡。好像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如日常吃喝和上課下課一樣,不必特意向她匯報。
但懷兮卻不這麼覺得。
這事兒在她心中揣了好久,讓她也難受了很久。有時候想問,但就怕這對他而言不是一件多麼大的事,他覺得沒必要說。
甚至她一直都會在心底怨恨自己,那天為什麼會衝動打了周焱,讓自己跟社團成員的關係都惡化了。
而她也不知該怎麼對他提起她打了周焱的事。真是衝動又幼稚。
但好像正是在這種覺得一些事可有可無,沒必要向對方漸漸匯報的狀態中,他們之間有了無形的距離。
就是最近夢見他,也覺得他離自己很遠。
很遠。
怎麼好像都無法觸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矯情了。
「怎麼了,」程宴北也不明白她為什麼以這麼一件事開篇,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於是又柔聲地解釋了起來,「我室友之前在那個店兼職,他去了另一家,店裡缺人,我正好這學期課不多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