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剩我一個人在原地徘徊,我也很難過。」
「但是好像就是不想讓人看笑話,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多脆弱,所以我好像,一直以來喪失了這種去表達『我很難過』的能力。」
「而我真的很難過,難過到,有些觸景生情吧。」
她宣洩了一通,聲音也跟著情緒平和了下來。今晚明明是她要跟著他來與他爺爺吃飯,現在反而是她這麼的不合場面。
「爺爺走了嗎?」她從他懷中抬起頭,紅著眼,四下張望一圈兒。
蔣燃撫著她的發,「嗯。」
「真不好意思。」她囁嚅一下唇,灼灼看著他,「我這樣真的很掃興吧?」
「沒有。」他搖搖頭,「他今晚跟你聊天很開心。」
「真的?」
「嗯,那會兒你去廚房,他偷偷跟我說了。」
「那就好。」她輕撫胸口,綻開笑顏,「我還怕他覺得我太不體面了。第一次和你家人吃飯就這樣。」
見她不哭了,他溫柔地笑著,用微涼的手背去觸碰她哭到浮腫的眼皮:「沒事的。」
她立刻又從他懷中出來,站起來:「我幫你收拾東西吧。」
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兒。
她便紋絲不動了。
她轉頭看著他笑,「你讓我轉移一下心情不行嗎?」
「等會兒我陪你一起,」他看著她,視線柔軟,「雖然有點趁虛而入,但是我還是想問你。」
「什麼?」
「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他抿了下唇,目光與語氣都很堅定,徐徐地對她說,「不是那種……『一時興起』,或者『逢場作戲』,或者,我們出於某種目的才在一起——我想陪著你,你有什麼難過的都可以告訴我,不用再強撐著,也可以坦然地接受我的安慰,不用覺得,我目的不單純,或者,只是我突然來了興趣。」
他頓了一下,又說:
「就是想跟你談一場,能從頭看到尾的,特別簡單的戀愛。你要的安定,你要的安穩,我都願意給你。」
「你願不願意?」
立夏默默地看著他。
她眼底還泛著紅,立在他面前,輕睨著他,目光也漸漸變得柔軟。
「你願意嗎?」他又問她一遍。
「你是有點兒趁虛直入了。」立夏笑起來。眼中卻並無其他情緒。
「是嗎?」蔣燃也笑,拉著她手腕兒的手,改為捏住了她的掌心。
但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夠。
他又與她十指緊扣住,將她柔軟、瑩涼的手,捏在自己手中。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