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游亦搖搖頭,這可是真心話。
「這些年都是一個人住嗎?」隋父關心地問道。
「一個人也挺好。」游亦笑著說。
隋羽倒茶的動作頓了一下。
「當初決定資助你的時候,你才那么小,沒想到居然發掘了一個音樂天才。」
「沒有您的資助,我連碰到樂器的機會都沒有。」
至少,不能那麼早的學習樂器,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練習樂器。
「真的很謝謝您。」
游亦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朝隋父鞠了一躬,鄭重又不顯卑微。
隋父隋羽和從廚房走向客廳的隋母都愣住了,又聽游亦緩緩說道:「您就不需要推辭了。我自懂事以來一直就是一個人,在我開始比賽和打工賺錢之前,我的全部生活——音樂和學業,都是您為我帶來的條件。這份遲來了十多年的當面道謝,您就收下吧。」
「傻孩子。」隋母身上還繫著圍裙,手中端著小吃走到客廳笑罵一聲。
「好好好,我知道你有這份心!小亦別那麼拘束,當成自己家就好了。以後如果哪天開了演奏會,就給我們仨留個票吧,小羽可是心心念念要去看你的現場演奏好久了呢。」
隋父感慨地道。
他們家小有資產衣食不短,也資助過幾個孩子直到十八歲成年。當年游亦學樂器雖然學得快,但家教和樂器老師的花費終究比資助一般孩子要大些。
令人欣慰的是,游亦平日支出規劃十分合理,從沒有向隋先生索要額外的費用。他還不到成年就已經不需要資助人的匯款了,比賽得的獎金也在一筆筆地往隋先生的帳號上匯。
還記得隋父發現自己銀行帳號上突然多出一筆錢時的驚訝。很快他聯想到不久前游亦向他詢問過他的銀行帳號。他不禁想,那該是一個……多麼自強的孩子啊!
然後懷揣著期待和好奇去看游亦的現場比賽。那個青年的氣度幾乎讓隋父屏住了呼吸。
幫助了這樣一個孩子,與這樣一個青年結交,是他之幸。
那麼多年,游亦還是第一個,在隋父的資助停止之後,還能長期每周保持聯繫的人。
「那可不是,那時老隋特地去看你彈鋼琴,回來之後真箇人傻乎傻乎只會誇你了。心心念念要去看你的演奏的,還不止小羽一個人呢。」隋母接著隋父的話說。
游亦這回也帶上詫異,「您去找過我了?」怎麼那時沒有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