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教官,抱歉打擾您一段時間。我想為前幾天對您的冒犯而道歉。」
伍梓若知道前幾天自己出手的力度,這小子沒那麼快緩過來的。就算他去了醫療室還得疼上一周的時
間,而更可能的是以西爾過強的自尊心他並不會去醫療室。
而在疼痛和傷痕仍沒有消散的此時,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身形挺直地站在自己跟前,不顧牽扯上傷處向自
己鞠躬,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
伍梓若眯起眼審視西爾的神色,一派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
「能屈能伸,是個人才。」她依舊沒有好臉色,冷哼道。
現在倒是如此表現,可她怎麼會忘記當她踹門入病房時,聽見這個少年說亦是「虛偽噁心的人」?
西爾彎著腰,感受到身上牽扯的肌肉全部在隱隱作痛。
可他分毫沒有表現出來,他平靜地說:「教官,對不起。也許您因為游亦對我十分不滿,但是無論怎麼
樣,他還是我名義上的哥哥,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他現在真實的身體狀況。」
他對伍梓若的態度已經無所謂了,他只是想從所有渠道得到那個人的消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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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梓若的聲音里有冷意,但還是回答了他:「聲帶恢復良好,精神力異常,留院觀察。還有,你該道歉
的人,不是我。」之前那麼惡劣的態度不是能立刻揭過去的。
而且,雖然說的是精神力異常……嗯,亦那傢伙的精神力正常過嗎??
只是西爾並不知道。
西爾心下一顫,維持著平穩的語氣說:「謝謝您。教官慢走。」側過了身給伍梓若讓路。
伍梓若走後,西爾站在原地。
他一遍遍地問自己,他是只把游亦當做發泄的出口嗎?
大約曾經是的。不久前自己也是這樣以為的。
他的暴怒可能也是因為游亦狠狠地切中了他最不堪的心思。那麼直接地挑明。
然後借著戰神這個身份的衝擊,控訴他的隱瞞,指責他不是啞巴的欺騙。
西爾閉了閉眼,想到自己回到那兩個人的宿舍時,憤而將所有屬於游亦的東西都砸在了地上。在一片狼
藉中笑得陰狠扭曲。可是笑著笑著又覺得莫名悲哀,最終竟是自己把自己砸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放回去,才
讓心情好了稍微一點。
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煩躁的根源,但他知道自己在憎恨游亦對自己不是全然信任的同時,自己完全不願意
看見那個人受傷的虛弱的樣子。
所以西爾問游亦的第一個問題,除了試探他的實力,確實有問詢他的身體狀況。
這是不是關心,西爾不知道。這種對待另一個人上心的態度,對西爾來說太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