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邪像是被兩個瞎眼的親哥氣到,臨睡前仍有些恨恨的踢被,隨後側過身,凝視她的臉頰。
「睡吧。」
思邪身上的浮躁像是瞬間被撫平,她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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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有君便讓店小二替他們買了輛馬車,另備了些乾糧放在車內。馬是一匹矮腳馬,雖然走得不快,但勝在走路穩當,吃得也不精貴,幾人沒什麼意見,就此整裝出發。
倒不是他們不著急,實是他們計算過,倘若是對方真的盜取了這麼多金銀,一路自然要慎之又慎,還可能會押個鏢,走得就更慢了。
反而是他們輕裝出行,倒是能抄些近路走快些。
翠奴被安排趕車。
當然不可能回回讓她趕,只是車廂不算大,坐四人已是腿挨著腿,故而總要有兩人坐在車前,幾人便約定了輪換。
本來坐車的時間屬實無聊,學爾想了很多小玩意打發時間,比如葉子牌、五子棋,她還買了些醫書打算在車上看,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暈馬車……
一開始她還興高采烈的張羅著他們玩牌,沒過一會就一臉菜色,子奚擔憂的一直望著她,「你沒事吧?」
思邪拿出酸話梅,「吃點?可能會好一點。」
知慍直接掀簾,讓有君和翠奴駕車再慢一點,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探身到窗外就是哇的一口。
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幾人都有些緊張,馬車最後幾乎是龜速前行,到了晚上,幾人一瞧,連原先計劃的一半都未走到。
連夜趕路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先找個驛站對付一晚。
然後他們又遇上了一個難題——點菜。
要知道他們原先幾乎是上什麼吃什麼,如今出門在外,幾人輪流點單,他們才發現什麼叫眾口難調。
若是翠奴點菜,那百分百是純肉宴;若輪到子奚,則偏好清湯寡水,看著一點油水也無;輪到有君,則是極盡豪奢,盡往貴的點;若是思邪,則儘是些精細又吃不飽的菜式;而若是知慍,則全是些重油重辣。
幾人點著點著便又吵起來,思邪一腳踢向有君,「你點的什麼鬼東西,聽著就不好吃!」
翠奴瞟向子奚,大聲嚷嚷:「為什麼你點的都是些青菜豆腐?」
有君橫臂瞪向知慍,「切~就知道點自己喜歡的菜!」
學爾早就腹中空空,眼見這一個兩個輕易不會妥協,只好按了按額頭,「還是我來吧。」
她刷刷點了兩葷三素加一湯,既配著辣口的下飯菜,又兼顧清淡的菜色,幾人望著上來的菜式,皆滿意的舉筷。
她無言的抹了下額頭的汗,總算是不吵了。
等到吃飽喝足,幾人又討論一番,除她之外,幾乎對改走水路這件事全票通過。
「水路?」她有些奇異,「會不會太慢?」
有君坐沒坐相,嬉笑著抱起一條膝蓋,心直口快道:「起碼比陸路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