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官?」葉振的表情微怔,「為何?」
「你是知道我的,」江無寒的眉目露出一股冷誚味,「新帝酷愛旁人拍他馬屁,我是言官,說的話自然不好聽,我們雙方皆忍了對方兩年,現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葉振先是愣怔,隨後問道:「你可是要南下?」
「是,」他的表情和緩起來,「我的祖宅就在南方……」
葉振抹了把臉,「如此,甚好。」
他拍了拍葉振的肩膀,「不必難過,若是有緣,你們自會相見。」
「你呢?」
他有些疑惑,「什麼?」
「你女兒,你就不曾想過嗎?」
「……」他放下剝了一半的花生,抿了一口酒,像是此時才覺得酒水辛辣,由喉管燒到了腹部,又泛上了眼角。
「想啊,但日子總要過下去,但願有一天,她能找到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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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奴搖頭晃腦的哼著小調,一邊揚鞭趕著馬車,一旁的有君聽著有趣,便吹起葉笛來,清清靈靈的聲音沁人心脾,然而馬車內的人,卻全然沒有欣賞音樂的心思。
他們正聚在一起打牌。
或許是馬車坐著坐著就習慣了,又或者是學爾現在有了經驗教訓,在坐之前都會含上一枚藥丸,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基本不暈。
自從不暈車後,她便開始嘗試把這些小夥伴帶入葉子牌的神奇世界。
一點都不賭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是窮光蛋一枚,因此她最先提議記帳,然後她發現……
除了前幾次她賺了點小錢後,後面就開始節節敗退。
。。。這些人真的以前沒打過牌?
先不說子奚的聰明腦瓜了,其他人居然也打得不錯,知慍和思邪是自小學過算術,而有君則是對數字天生敏感,他們記起牌來那叫一個迅速,甚至能倒推出別人手上有什麼牌。
至於翠奴,那更是一個幸運值加滿的大殺器,隨時就是一副「炸|彈」,分分鐘結束戰局。
她從最開始的富翁,變成一面倒的負翁。「可惡,再來啊!」她才不相信她居然打不過他們!
結果,等到了一塊地方打算駐紮,她看著帳面上的天文數字無言以對。
思邪哈哈大笑著抱起雙臂,「你可以不還我錢。」
「哎?」她充滿希冀的抬起頭,「你要免我的欠債?」
思邪朝身上指了指,「吶,捶一次肩抵十文,按一次腿二十文……」
她立刻滿面笑容的替思邪按腿,「怎麼樣,舒不舒服,要不要我再重一點?」
「不錯,繼續保持。」思邪抬起下巴,「再重一點啦,你是沒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