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是很快回來了,卻帶來另一個消息,「我見那抓藥的人手上也出現了黑斑,再問醫館,近日類似的病症可是不少。」
學爾整個蒙了,「很多人?」聯想到這裡之前遭遇的種種天災,的確是大規模爆發的前召。
思邪見子奚一直不發一言,便抬起下巴問道,「怎麼,你也有什麼發現?」
子奚被她一點,發散的神思立刻歸位,他笑了聲,「的確,我剛剛聽到幾個商販正在閒話。」
「什麼?」
「他們說,正因天子失道,上天才會降下災禍。」子奚在原地慢慢踱步。
思邪把玩著自己的髮辮,譏嘲一笑,「我想,只說這句話可引不起你的重視。」
「確是如此,他們還說,」子奚背過雙手,抬起眸,「只要信奉伽耶,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
學爾頓覺頭皮發麻,閣主還真是無孔不入,「我先去煎藥了。」
她拉了條凳子守著火,蒸汽噗噗的往上冒,她慢慢開始神遊,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她下意識抬眼,發現是知慍,「你怎麼來了?」
知慍的臉色並不好看,「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這場疫病究竟是不是人為?」子奚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出現,她微愕的抬頭,「人為?」
「不錯,」子奚走了進來,「如今市面上只有天子無道這一個聲音,或許是有人有意為之。」
學爾輕捏下巴思索,旁邊的知慍冷下眸,「我跟你想的方向不同,我是在猜,閣主到底在謀求什麼?」
子奚聞言轉移了視線,輕輕一笑,像是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知慍便繼續說道:「我懷疑,他真正的目的或許是想動搖天子的帝位。」
學爾微微一窒,「帝位?」玩這麼大麼?
「他如今的所做所為,無一不是在與朝廷對著幹。」知慍眯眸,無論是讓他們盜取官銀還是挑撥武林,再利用他親子的身份去刺殺朝廷重臣葉振,樁樁件件,證明閣主絕不是無的放矢。
子奚笑了笑,「我甚至還有一個更瘋狂的想法。」
「什麼?」
「若我是閣主,若我要割裂朝廷與此地的影響,我會親手製造這場疫病。」子奚的眸光冷淡而無情,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
學爾呆愣的望著他,正覺得哪裡不對,鼻尖先抽了抽,「呀,藥要焦了!」
她連忙跳起來,妄圖去搶救快要熬乾的黑糊糊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