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奈地扶額,語氣中帶著些不太明顯的緊張和擔憂。
莫涼沒有回答。
夕顏瞧著他的臉色,已然猜到答案,緊攥成拳的手指越發捏緊了些,指甲幾乎都要嵌入肉里。
「先前婚禮上,王妃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皇上丟了臉,雖然說事出有因,但是畢竟是大不敬,總得有人承擔皇上的怒火,王爺不願意把您推出去。」
莫涼如實回稟,又怕她會胡思亂想,忍不住多解釋幾句,「但是您也不必太過擔心,皇帝並不敢把王爺如何,左不過就是找些法子出些氣,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知道了。」
她平靜地應一句,輕垂下的眼帘遮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情緒。
莫涼還有事要處理,便沒有多逗留。
不過他走之後沒有多久,歐陽煜便拎著兩壇酒過來了。
「夜墨寒珍藏的七里香,趁他不在,本公子特意偷些來給你嘗嘗。」
夕顏眼角一抽。
偷東西還能偷得這麼理直氣壯,也真的只有他做得出來了。
她順手拎過一壇,啟開封口:「酒是好酒,不過歐陽公子這麼晚跑來找我,應該不只是想讓我陪你喝酒吧?」
歐陽公子擺出一個無比妖~嬈的姿勢:「順便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本公子私奔,其實本公子也不必夜墨寒差,要不你考慮下本公子唄。」
夕顏差點把剛才喝進去的酒全都噴出來:「要是讓夜墨寒知道你趁他不在跑過來挖牆腳,他回來之後一定會neng死你。」
歐陽煜滿不在乎地勾唇一笑:「那也得他回得來,皇帝記恨他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他要命的把柄,就算不弄死他,至少也要掉層皮。」
夕顏面無表情,抓著酒罈的手指卻是驀地一緊:「莫涼剛才還說,他不會有什麼大礙。」
「他的話你也信?」歐陽煜哼笑一聲,似乎是陷入某種回憶中,「他十二歲那年,被人打斷了三根肋骨,也說沒什麼大礙,結果臥床了兩個多月。」
夕顏手抖了下,白玉的酒杯從指間滑落,摔在地上,頃刻碎裂。
歐陽公子抬眸盯她一眼,笑得高深莫測:「他那個人,打落牙齒都會連著血吞下去,只要死不了,一般都會說,沒有大礙。」
夕顏有些不自在地扯了下唇角:「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看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有些忍不住。」歐陽煜端起酒杯,輕品一口,「以他的性子,有些事估計不會告訴你,但是本公子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