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開了藥,吩咐按時服用。
夕顏當時剛好在場,她雖什麼都沒說,但是那神色卻是陰沉得厲害,就所有的不悅都寫在了臉上。
但是那藥煎好端過來之後,聖炎卻是直接摒退了侍女,將那碗藥倒進了花盆裡。
他的動作剛好被夕顏看到,她忍不住擰了擰眉頭:「你做什麼?那個藥……你不喝嗎?」
聖炎一臉大寫的嫌棄:「苦的。」
夕顏無奈了:「良藥苦口。」
「可是你並不想讓我喝這藥,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你並不想讓我恢復記憶。」
他抬眸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字,說得無比認真,「凡是你不喜歡的事,聖炎都不會做。」
夕顏抿緊嘴唇,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她承認,自己在這一點上是點自私的。
腦袋裡有淤血,確實得儘快服藥散開來,否則一日日地拖下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病變。
可是她擔心他一旦恢復記憶,便會幫著那個該死的族長一起對付她。
她現在身陷囹圄又功力盡失,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其實,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該服的藥還是得服,只是覺得……」
她頓了頓,低垂下來的眼帘遮去眼底閃過的一抹晦澀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若是你真的恢復了記憶,我們可能……聖炎,我不想殺你,也不想死在你手上,我其實……」
她有些說不下去,索性也就低了頭不吭聲了,剩下的內容,都讓他自行去體會。
聖炎抿緊薄唇,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出聲:「我以前,對你很差嗎?是不是一直幫著那個男人欺負你?」
「也不能直接說好或者差,只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說是身不由己更加合適。」
要是真客觀的說一句,她其實也能理解聖炎,那位靈族族長從小將他養大,亦師亦父,他身為聖子,肯定要為義父和族人的利益考慮,將她這個違法了族規的叛徒除之而後快。
雙方各自沉默了好一會兒,夕顏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想要找個藉口離開。
聖炎忽然握住她的手:「其實我不恢復記憶也沒什麼,如果想起以前的事就註定要與你為敵,我寧願什麼都想不起來,一直就這麼下去。」
夕顏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想怎麼離開這兒吧,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種鬼地方。」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尤其是你那個義父,每次看我的眼神里都帶著仇恨和殺意的,要是再不走,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手上。」
聖炎虎著臉瞪著她,好一會兒之後,才弱弱地出聲吐槽:「迦羅說,他恨的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