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城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太對勁，不由得疑惑：「出什麼事了？」
「我娘病了。」上官雲曦握著信件的手指輕微地顫抖著，語無倫次，「說是前兩天受了驚嚇，到這會兒還是不省人事，危在旦夕。」
墨千城沒有應聲，眸光卻是陡地深黯下去，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深邃而危險的感覺。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朕叫太醫去看看。」
上官雲曦點頭，抿著唇不做聲。
這封信說是母親因為上次的事受了刺激，尤其是前日聽到屠殺的消息時，當場就暈了過去，這會兒已經病重到下不來床了。
信上還說，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墨千城就派人守住了安樂侯府，不准任何人進出，也不讓他們去給夫人找大夫，如今越拖越嚴重，人已經快要不行了。
她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信紙，指節捏得近乎發白：「我想回去看看，要是真的不行了，我想回去見她最後一面。」
「這個節骨眼兒上，你直接過去只會刺激到她，先叫太醫過去看看情況。」墨千城並沒有立刻答應她的要求，「也許並沒有什麼大事，你別太擔心了。」
上官雲曦默然。
他有一句，確實是扎到了她的心裡。
她是忘了，娘親現在估計不想見她，為了上官擎的事，娘親已經恨毒了了她，這會兒回去，或許只會將老人家再氣得暈過去一回。
「別擔心。」
墨千城握緊了她冰冷的手，柔聲安慰，一邊又立刻讓江公公和佩兒去太醫院請兩位太醫去安樂候府給夫人看看，有什麼情況立刻回來稟報。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江公公帶著佩兒回來。
二人回來傳達了太醫的話，上官夫人確實已經病危，病因大概是由於前兩天受了驚嚇，後來情況一直就不怎麼好，一直發高燒，又延誤了治療，到這個時候，太醫也回天乏力了。
他們說，按照夫人的病況，估計也就在這幾日，眼下已經可以考慮開始準備後事了。
上官雲曦當場就沒站穩，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撞到後面的桌子。
墨千城伸手撈她一把，瞧著她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不由得有些心疼：「曦兒……」
上官雲曦抓緊他的手，貝齒幾乎要把嘴唇咬破：「千城，我想回去看看，我不會給你惹麻煩，可以裝成宮女偷偷溜出宮去，不會被其他人察覺。」
墨千城薄唇冷抿，神色有些凝重。
他倒不是擔心她給他惹麻煩，就算她光明正大的回去也沒什麼，那些大臣要是有什麼意見，他也能給她撐著。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似乎是有什麼地方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