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曉嵐與張羽綸分居時,方菊英曾經看到過那一份財產分割書,當時沒當回事,張羽綸現在提出離婚,就把那個文件拿出來找律師,方菊英這才認真起來,仔細看了看那財產分割書,當時就炸了,直揪住老爺子回書房:「老頭子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富成卻是趁方菊英關門時,就架了老花鏡,左手拿手電筒右手拿放大鏡正在觀察自己新買的所謂古董青花瓷,聽得方菊英忽然這麼一問,轉頭無辜地道:「哪個什麼意思?」
方菊英惡狠狠地說:「少打岔,就是你白天給曉嵐的那個財產分割書,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給這麼多錢?」
張富成手裡依然拿著放大鏡想繼續看:「你覺得我給了多嗎?唉呀呀,不是說你最疼兒媳嗎,有什麼給什麼,怎麼還嫌我給得多呢?」
方菊英一急,索性直接奪了他的那個寶貝青花瓷,放到桌子上,自己搬到椅子坐到他面前去:「我疼兒媳是沒錯,可是問題是她得是我兒媳我才疼啊!你說人家要不做我兒媳了,我疼了還不是白疼啊!所以我就不明白你是啥意思?照說人家真要離婚,分個幾百萬也是應當的,可你這一划出去就是兩千多萬,你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張富成放下放大鏡,託了托老花鏡:「我就不能多給點些啊!」
方菊英冷笑:「你給得不正常,這不是你的為人。你一向做人是會多留一步餘地,可是絕對不會做冤大頭。你要給個兩百多萬是正常,曉嵐做我們家兒媳這麼多年,里里外外做的事就算請個經理人年薪二十幾萬也是要的,我是打算多給兩百多萬湊個五百萬。可你拿出三千萬就絕對不正常,老頭子,你給我說,你打的什麼算盤?」
張富成在書桌上翻了翻,把方菊英那個投資的帳目找出來給她:「這是你讓曉嵐幫你打理的投資,年收益有百分之三四十,從零三年算起,是不是啊?」
方菊英接過那個表夾微有點慚愧:「我知道,你說過按規矩也得給人家收入的百分之四十做代理費——」
張富成坐在大轉椅上指著方菊英很無語:「老太婆,用用腦子,你借給她那兩百萬是幾年前,她幫你打理都是安全投資也能翻個十倍,那算算她自己名下的投資能有多少錢?」
「哎呀!」方菊英捏著手指算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對,她可不止自己的錢,還有用別人的錢和貸款,還有,我這塊基本上都是投的房地產,她有些投資風險還特別高。比如那幾次的有些項目,我數著就有些項目明顯就有上千萬的進帳……嗯,我看這十年滾動下來,肯定比我翻一倍,六七千萬總有了。老頭子啊,那我們這幾百萬就拿不出手了!」
「不止一倍,」老爺子悠悠地說:「你還得往上多翻三年,我看她手頭的資產得有一個億!曉嵐是個記情意的人,我們於情於理給個一千萬是差不多,給個三千萬她肯定心理覺得太厚了。這會兒阿綸和她腦子都鑽牛角尖,搞不好兩個人腦子一發熱就得離了。我要給她三千萬,她肯定不會接受,這一來二去,時間拖長了,我看阿綸想明白了也就努力的,事情就未必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