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肆意,姜喻雙手環住自己,把臉縮在圍巾里,看了阮沉一會,禁不住開口道:「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一會兒後,阮沉問:「吃什麼?」
「麻辣燙。」
「……可以。」
姜喻有家常去的店,離這不算遠,走上十分鐘就可以。她帶著阮沉走了過去,店裡人滿客多,等了有一會才輪上位,姜喻點了好多自己愛吃的後去看阮沉籃子,東西很少,以素菜為主,不像她點的全是肉。
她說:「你可以多點點,我有錢的。」
阮沉平時不愛吃這些,他願意來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聽到姜喻的話,又點了烤腸和培根。結束點餐後,兩人坐到位置上等,沒一會火辣滾滾,香味肆意的麻辣燙就端了上來。姜喻愛吃辣,碗裡紅呼呼的,阮沉看著那紅通通的,沒吃就感到嗓子一陣疼,皺著眉避開了眼。
阮沉的那碗很清淡,看著不太有食慾的樣子。
關係似有緩和,姜喻趁熱打鐵,誠懇道:「那天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
阮沉聞言抬眸瞅了她一眼,褐色的眼睛被霧蒙蒙的熱氣熏的水靈靈的,少了絲凌厲。
「我氣過了。」他說。
「真的?」姜喻瞬間驚喜上眉梢,「那我這個星期可以去你家補習數學了嗎?」
「可以。」
太,太好了,阮沉氣消了,姜喻內心的小人歡快的敲鑼打鼓,這些天不說話可把她憋死了。心情一通暢,她也就沒啥顧忌了,大方的把自己的魚丸蝦丸都往阮沉碗裡夾,熱情道:「別客氣,來,這都是我孝敬你的。」
清湯沾了紅油,阮沉也不惱。
他把丸子都吃了,有點辣,想要去抽紙,姜喻已經把紙抽好遞到了他面前。
阮沉輕笑:「上道。」
姜喻得意:「那必須的。」
阮沉去接紙,指尖不小心划過姜喻的手心,霎時猶如一片小羽毛落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姜喻收回手,忽略到心裡的異樣,繼續吃著美食。
吃過兩人搭上了回家的公交,姜喻坐裡面,阮沉坐外面,大長腿筆直的伸著。
車窗外的樹往後躲藏,夜色在路燈下根本無處顯示,來來往往的人流聚了又散。車廂里很安靜,都沒人說話,姜喻旁邊是阮沉輕微的呼吸聲,她一晚上提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下,心裡的害怕也在此刻傾瀉而出。
要是沒有阮沉,她現在估計還處在那難聞的包廂里,哆哆嗦嗦不知如何。
她還記得,在見到阮沉的那一刻,她是怎麼的心定,他就像天上的神明突然降臨,來拯救她。事實確實如此,姜喻不知道阮沉在裡面揍人時候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她只知道阮沉進來那一刻拽著自己的那隻手有多用力。
突然她肩上一重,偏頭去看時阮沉靠到了她的肩上,眼睛閉起,卷長的睫毛被光投下一圈陰影,他呼吸重了點,像睡著了。姜喻沒有讓,她靜靜看了人好一會,描繪了阮沉臉上的每一個地方,某種心事要衝出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