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阮施禮看著他漸漸遠去,正欲回去,便見裴言走了出來,擔心地問道:「阮妹,我師傅一向不在乎這些,你若是真想報答,還不如下次帶一壺好酒來,送與他吃。」
沈輕阮這才笑著道:「想必帶一壺好酒,裴大哥也要分著一起吃吧。」
裴言笑道:「阮妹,這點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
兩人正說著,白堇走了出來,看他們談笑甚歡,便上前來問道:「妹妹與我二師哥說什麼如此開心?何不講與我聽聽?」
沈輕阮不好意思地說道:「沒說什麼,就在說一個人,想吃酒還要轉著彎子去提。」
白堇笑道:「哈哈,我二師哥往日裡還真沒什麼喜好,就是獨獨愛喝點酒,軟妹妹,你下次若再來,可多帶一些,我看他一壺都不夠喝。」
說罷,三人都笑起來,裴言望著沈輕阮偷樂。白堇看了看他,又望了望沈輕阮,心下便明白了三四分。
第二天一大早,沈輕阮剛剛用罷早飯過來,還沒到丁香院門口,就見婢女過來報,說是莫問醒了。
沈輕阮趕忙去屋內,一踏進去,便見莫問穿了件單衣坐在桌旁喝茶,他一看沈輕阮進來,笑著招呼道:「沈家妹妹,早啊,你吃過飯沒有?我剛才吩咐了廚子去燒早飯,要不要一起用點?」
沈輕阮又急又氣,她好好打量了一番,看他似乎是好了才放下心來,但見他嬉皮笑臉地在那飲著茶又道:「你還有什麼閒工夫喝茶?快些把衣服穿好,早晨熬的藥你都吃了嗎?昨夜若不是請了白谷主來替你醫治,你眼下別說喝茶,就是喝口西北風都沒你的份。」
莫問被她拉起來,又讓婢女趕快給他穿衣收拾,不禁莞爾一笑道:「沈家妹妹,怪不得人家都說你人美心善。我與離山島不過是交易一場,換成你那哥哥,都不一定會救我。」
沈輕阮怒道:「你胡說!我哥哥菩薩心腸,他若是看你昏倒在地,也一定會救你。」
莫問穿好衣服,走到桌旁繼續坐下,他沖沈輕阮擺擺手道:「這話也就你還信。」
沈輕阮懶得與他爭辯,她在屋內仔細收拾了一遍,把帶來的衣服首飾什麼的都裝裝好,對莫問道:「我等下便回離山島,你在這邊多呆幾日,我拜託了裴大哥好好照看你,你身上毒剛清,還要後續多看看,及時喝藥才能完全好。」
莫問似乎很是惆悵,他問道:「你這麼著急回去,你那哥哥的腿傷也還是好不了。不如在外多交些朋友,待日後你哥哥若對你不好,你還有人可以依靠。」
「你閉嘴!」沈輕阮氣極了,她指著莫問道:「他的腿哪怕一輩子都不好,我也要回。你以為你的腿是完整的,就比他多什麼了嗎?」
莫問輕咳數聲,手撫著胸口,把兩條胳膊攤開來,道:「我不必你哥哥多什麼,但也不比他少。」
「你?!」沈輕阮氣的恨不得用赤練劍狠狠抽他耳光,真不知道上次還想著答謝他,自己腦子裡怎麼想的,「若是你想離開,隨便你。不過,離山島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