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竹又咳了一聲,嘆道:「崑崙夫人說這話,實在折煞沈某了。若是夫人喜歡,這杯子帶走就是,我屋內還有一套,未曾拆封過。」
孫儀放下茶杯,譏笑道:「看來沈島主對於很多東西,都不是很在意啊?說送人便送人,說不要就不要。」
她邊說邊朝身邊的小廝看去,那小廝觸及她的眼神,立馬把頭往下又低了幾分。
沈輕竹瞧著那小廝,身形倒是有些熟悉。正待去問,便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望水樓江寅到了,馬上就到正廳。
孫儀道:「今天這日子,看來我是來對了。真是東風吹得好啊,連望水樓的樓主也能在此一見。」
沒過片刻,就見趙管家帶著江寅進來,在江寅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人,孫儀打眼去望,竟是揚州柳媚媚。
白堇一看來的人,先是面露喜色,繼而又有些吃驚。
沈輕竹把江寅與柳媚媚奉在上席,讓趙管家各遞上一杯茶水,這才說道:「真是不巧,本來想著今日與江兄賞花談事的,未料到崑崙夫人前來,眼下倒是湊在了一起,萬望諸位見諒。」
江寅坐在位上,瞧了眼孫儀,說道:「今天這風真是大,竟把崑崙夫人都給吹來了。」
孫儀斜看了他一眼,語氣不順道:「江公子這話,我怎麼聽著有幾分不悅?難不成,我今日來離山島還來錯了?」
江寅舉起茶杯,微微扯著麵皮不知是笑還是不笑,淡淡地說道:「崑崙夫人佛大心大,到哪都能去,江某自然不敢有什麼不悅。只是你這憑空來此只說些不著調的話,難不成是在家沒處找人說話?非要千里迢迢坐著船跑來找我家沈弟絮叨幾句?」
孫儀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黃口小兒,這話也輪得到你來說 ?」
江寅笑道:「怎麼就說不得?難道崑崙夫人還以為現在烏帛國能與往日相提並論?」
孫儀輕哼一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說,崑崙依舊是如今各大門派的首領,你不過一個小小望水樓,想爬過崑崙去放肆,還早了些。」
江寅朝著茶杯吹了口氣,小小飲了一口後道:「誰規定放肆還要看場合?」
孫儀被氣的手直發抖,正欲發火,沈輕竹忙揮手阻攔道:「既然今日大家都碰巧來了離山島,那也是緣分。」
江寅喝了口茶,道:「我可與有夫之婦的人沒什麼緣分。」
孫儀登時氣極,揮手打碎了白玉茶杯,那杯里的水濺到一旁的小廝身上,那水還是滾燙,疼的小廝呀呀直叫。
柳媚媚在旁看了幾眼,道:「孫夫人這身旁的小廝,怎麼竟還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