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與趙管家互相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問題大了。
趙管家瞧著阮新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又問道:「那......你說的哥哥是?」
「藥王谷,裴言。」阮新抱胸道,「前幾日被你們喊了來,要醫治你們島主的病。現在在哪?」
趙管家一聽這話,頓時摸不著頭腦,滿面疑雲,他看了看沈安,和他一樣,啥都不知道。再低頭去看沈輕竹,見他一副淡定地樣子,心裡才有了數。
沈輕竹看了看她,一身衣服凌亂又髒,便問道:「你幾日未洗澡了?就算要帶走你哥哥,先回莊裡洗漱好了也不遲。」
阮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太好,她想了想,反正這裡的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面前的人看著也沒什麼威脅,便點頭答應。
趙管家一看願意進莊了,趕緊引著她往莊裡走。
沈輕竹跟在後面,雙手緊緊握著把手,面上沒掛著笑,可眼底里倒有幾絲欣喜。
一路上,阮新都在觀察,這裡有大片的丹桂樹,還有很多茶梅和月見草,成片的竹林在一旁佇立著,秋風拂過,沙沙作響。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來過。
等到眾人都走到清風閣外時,趙管家笑著說道:「還請小姐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喊人來幫您洗漱。」
阮新剛想說自己來就行,誰知那些人都飛一般地消失了。
偌大的清風閣,就只剩下她與坐在輪椅上的沈輕竹。
這片院子很幽靜,風中聞著有股淡淡的藥香,不用問,阮新知道肯定是眼前的人常年喝藥導致的。她站在廊下,看著遠處的蓮花池,微風吹來青草香,她閉上眼聞了聞,很是解乏。
沈輕竹見她仰頭閉目聞著空氣,淡淡地笑著道:「不如先到屋內喝杯茶?」
阮新回頭看他,一身白袍倒是乾淨,只是面色不大健康,相比上次來說還算好了一些。她徑直推開門,見屋內擺設太過於清淡,不免撇撇嘴,進門中間出了一個榻,還有一個烤火盆。
她疑惑地回頭望了望他,想想他身體竟如此之差,這都幾月的天氣,俗話說秋老虎熱死人。他房內居然還擺著冬日裡才用的暖爐。
客廳不大,就這些東西,帘子後面是一個圓桌,上面擺著茶水壺,阮新很不客氣地坐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
喝完了,她才想起來問他道:「你要喝嗎?」
沈輕竹笑著望她,搖搖頭。忽的,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推著輪椅往書桌那邊走去,從一堆擺著許多盒子的架子上取下一個錦盒來,又推著輪椅過來,他把錦盒打開,從裡面抓了一把糖果子遞給她。
「今日的茶是大理國的雲南普洱,有些苦,你吃些這個,會甜一些。」
沈輕竹手掌心捧著那一小堆糖果子,阮新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伸出哪只手去接,他見狀笑了笑,把手裡的果子一股腦全放在了桌上,又怕髒了,還特意拿了貼身帕子墊著。
阮新見他直勾勾看著自己,盛情難卻,她便撿了一個橙色的果子吃了,入口微酸,後勁很甜,是她平日裡最喜歡吃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