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可有位姓阮的姑娘在這住?」
店小二瞧著他,有些疑惑道:「有是有,您是?」
他笑了笑,答道:「我是她哥哥。」
有店小二引路,他很快來到了她所住的房外。門沒鎖,他向店小二致謝後,給了他一些碎銀,一個人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左邊的擋簾後是床,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右邊是一處書架,書架旁立著一個炭爐。
邊疆的夜一向很冷,晚上還是要點炭爐取暖。
可這個房內並沒有點,他關上門輕輕走至窗前,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觀察著屋內。
窗外的風時不時地吹進來,打在他的勃頸處,讓他有些冷。他起身走至書架旁,生起了炭爐,沒一會,屋內溫暖如春。
他欠著身把窗子關了,屋內沒有掌燈,他的影子漸漸在月光下投射到地毯上,他忽然想起了元宵那天的晚上。
那日雖沒有月光,卻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圓滿。
不知等了多久,他幾乎以為她不會回來時,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緊接著漫天襲來的酒味直衝他的鼻間。
她跑去喝酒了。
他從位子上起來,在月色中慢慢走向她。而她喝的醉醺醺的,整個人扶著屋內的柱子一步步踉蹌著走進來。
下一刻,她腳不知踩到了什麼,整個人順著跌到他懷裡。
她慢慢抬起頭,眼裡似乎有淚,她低低地說著:「我又在做夢嗎?」
沈輕竹抱著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地說:「不是夢。」
她卻似乎並沒有聽見,只是趴在他懷裡,無聲地流著淚。
「你怎麼了?」他順著她的背,輕聲問道。
她並不回答,她的淚像是流不完的泉水,慢慢地浸濕沈輕竹的衣衫,他從懷裡掏出帕子來,輕柔地給她擦淚。
「是我不好,怪我。」他的聲音溫柔又好聽,在夜色中像是鎮定神藥,一點點把阮新安撫下來。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又給她攏好被子,瞧著她閉上眼睛在那躺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臉。
「阮阮。」
阮新忽地抱住他的手放在面前,她嘴裡呢喃著:「不要走。」
他微笑著答道:「我不走。」
他坐在那靜靜看著阮新,看她慢慢地睡著,看她眼角的淚漸漸干,他從懷裡掏出那枚髮簪來,輕輕地戴在她頭上。
「我的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