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停下不再去磨,又走到一旁的書架來,站在那細細地看著。
沈輕竹見她極是認真地在看,笑了笑說道:「阮阮,你今日怎麼了?研墨寫字看書,這都是你往日裡最不喜歡的,怎麼現在都有興趣了?」
阮新微微笑了笑,捧起一本書來,答道:「既是離山島島主的妹妹,不認識幾個字傳出去怎麼好?」
說罷,她竟照著書讀了一大段話來。
讀完後,她放下書,笑著問他:「怎樣?」
可沈輕竹的臉此刻卻有些冷漠。
阮新忐忑地把書放回原地,愣愣地呆在那一會,又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沈輕竹緩了緩臉色,從書桌上拿起一張紙來,遞給她,低聲道:「阮阮,這首詩是江寅臨走前寫了送我的,說要我看看到底什麼意思,不如你幫我先看一看好嗎?」
阮新接過來,順著讀了一遍後,笑著道:「哥哥,你莫不是被騙了。這哪是江寅寫的,明明是宋朝的錢時寫的立冬前一日霜對菊有感。」
她剛說完,沈輕竹便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匕來,放在她勃頸處,冷冷地看著她,沒有任何感情地問道:「你是誰?阮新在哪?」
她站在那,還在繼續假裝,可沈輕竹絲毫不吃這一套,那匕首眼看就要割到皮膚,她終於放棄了,眼角微紅道:「明明我都裝成了她的模樣,你卻還是對我好不了多長時間。」
沈輕竹皺眉道:「梁...梁荏荏?」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對他說:「沒錯。」
「你為何要假扮他人?阮新被你弄到哪兒去了?」沈輕竹望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擔憂,沒有任何對她的絲絲憐憫。
「重要嗎?」她含淚看著他,略帶著哭腔道:「她就那麼重要?」
沈輕竹滿臉陰鬱,他收起那些溫柔,好似換了一個人,冷漠道:「梁姑娘,我們也只認識半月有餘,你覺得呢?」
眼淚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滴落在新換的那身衣裙上,她苦笑著道:「從絲路來到這兒,已經過了五六天,你覺得她還能活著嗎?」
沈輕竹沖外面喊了一聲,片刻後,平安喜樂都飛奔而至。
他手裡那把短匕依舊橫在她勃頸上,再深一些,已有細小的血珠流下來。
「最後一遍,她在哪?」
他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望著她,令她心碎不已,良久後,她緩緩開口道:「或許,早已死了吧。」
話音剛落,沈輕竹收回短匕,幾乎在瞬間,沈喜和沈樂便衝過來禁錮住她。
他腿上還敷著斷續膏,眼下強撐著站起來,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你去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