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有仔細看了一陣,突然反應過來——脖子裡的項鍊沒了。
她立刻沿著脖子往下摸了一遍,衣服里沒有。她很確定自己沒有摘下來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鏈子脫開掉了,也許是和雲蕾爭吵推拉時弄掉的。她也顧不上臉上全是水,轉身回宿舍去找。
雲蕾看她這麼快就回來,翻了個白眼也沒說什麼。黃芪顧不上理她,臉上滴著水酒開始在桌上桌下翻找。
事到臨頭她才理解那種焦慮煩躁的心情。下午小英剛送她的項鍊,城堡墜子寄託著兒時誓約的項鍊,只戴了幾個小時就被她弄丟了,即使只是一個迷信的兆頭也足以讓她惶惶不安。她開始有點理解雲蕾的心情,也許下午是該讓著她一點的。
田羽佳看她真的著急,問她:「找什麼呢?臉也不擦擦。」
黃芪說:「我的項鍊也找不到了,你有沒有注意到我什麼時候脖子裡沒項鍊了?」
田羽佳根本沒留意,一臉茫然:「你戴項鍊了嗎?」
雲蕾在旁邊冷哼一聲:「裝得還真像。我下午說了一句女生宿舍不許進男生,晚上你就用這個刺我;下午我因為項鍊得罪了你,你現在也拿項鍊說事。黃芪,你還真是錙銖必較,還得這麼快!」
黃芪丟了東西正急,想起下午的事就上火,也冷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丟了東西應該先搜室友男朋友的身。」
雲蕾尖聲喊道:「黃芪,你別太過分!你憑什麼懷疑開開?」
黃芪反問:「那你又憑什麼懷疑我男朋友?」
雲蕾一急就口不擇言:「憑我那條項鍊值一萬塊錢!都夠你男朋友吭哧吭哧干半年了吧?你那條項鍊下午我也看見了,幾十塊的地攤貨,送我我都看不上眼,誰會去偷?你少在這裡借題發揮!」
黃芪氣得臉都綠了:「不是你說的這根錢多錢少沒關係嗎?你男朋友生日送你的定情項鍊意義重大,丟了可以隨便搜別人的身;我男朋友生日送我的就不重大,就不能懷疑別人?我不都是按照你的邏輯推斷的嗎?」
雲蕾說:「再怎麼跟錢沒關係那也是一萬塊和幾十塊的差別!你隨便找個人問問,一個民工偷一萬塊的東西,和一個咱學校家裡又有錢的經管研究生偷幾十塊的東西,哪個合理?」
看,如此簡單粗暴的結論,聽上去好像無比合理,其實根本毫無邏輯,但它就是能得到很多人想當然的認可。
連田羽佳也問她:「你是不是真丟項鍊了?真丟了就好好找找。一碼歸一碼,別扯到別的事情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