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初南,告訴我?!是誰!是誰害了你!
「是……是……」
林厭晃著她的肩膀,女孩子突然說不出話來,嗓音晦澀嘶啞,夾雜著幾分詭異,像是午夜戛然而止的電台。
林厭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絞痛,她咬著牙,舌尖品嘗到了血腥氣,死死把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逼回去。
她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微涼,她以為她在哭,心底又多了憐惜:「初南,別怕,告訴我,不管是誰,我不會放過他的。」
她話音剛落,面前人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尖利刻薄,像是有人在拿著指甲剮蹭黑板。
一絲涼意如跗骨之蛆竄上脊背。
林厭忽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窗外夜色深沉,濃如潑墨,樹影搖晃,形似鬼魅。
狂風捲起窗簾湧進室內,微弱的夜光燈應聲而滅。
她看見那雙手泛起了屍斑,冰涼滑膩的感覺似油脂脫落,腐敗的青色血管浮現了出來。
林厭因為不能呼吸而瞪大了眸子,徒勞地伸長了手臂去夠她:「初……初南……」
「是……是你……是你……」伴隨著她嘶啞尖利的聲音,臉上的皮膚也在寸寸剝落,很快露出了白骨,眼珠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只剩兩個漆黑的深洞牢牢鎖定住了她。
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不!!!」林厭嘶吼,一把扯開了她的手,就在那一剎那,她的手穿過了她的身體留在了半空,床單上留下一堆碎肉。
濃稠腥臭的血順著床單流下來,染紅了華貴奢侈的羊毛地毯。
「叮鈴鈴——」催命符一般的鬧鐘響起,林厭滿頭大汗翻身而起,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輕柔的晨風揚起了窗紗,床頭柜上的時針安靜緩慢地走著,樓下傳來烤麵包的香氣。
林厭關掉了鬧鐘,環視四周,風平浪靜,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日的早晨。
她掀開被子穿鞋下床,腳踩在地毯上的時候微微往下陷了陷,垂眸看去,床邊一塊暗色地毯上還殘留著深色痕跡,鮮紅似血。
女性不太明顯的喉結動了動。
林厭闔上眼睛,似在平復呼吸。
不多時,管家上來敲門:「小姐,早餐做好了。」
洗漱完畢後林厭裹著睡袍下樓,昨夜噩夢時流露出來的那一丁點兒驚慌失措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了慣常的一副有些慵懶的表情,從骨子裡散發出了漫不經心的倦意。
「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