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椅子動了動,林厭坐下記來,眼神帶了點兒悲憫看著他。
宋餘杭從證物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這是從丁雪的辦公桌上找到的,你寫給她的信,她都有留著」
「我相信她也有給你回信,你們談天說地,聊人生聊理想,你說人生無望,她便帶你一步步走出泥沼,你高一進校時成績墊底,是她托著你給你補習,教給你知識,帶給你自信和從容,她甚至拿自己的工資給你墊學費,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扣子是她給你縫的吧?」宋餘杭偏頭,淡棕色的瞳仁里難得有一絲犀利。
「明明買的起歐米茄的手錶,卻連件舊衣服都捨不得扔」
坐在對面的人在她的目光里瑟縮了一下,把衣袖拉下來蓋住手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手錶是我撿的……」
林厭直起身子,眼眸漆黑看著他:「承認吧,你喜歡她」
隔壁審訊室里燈火通明,日光燈開的很亮,盯著時間久了眼睛就開始發酸。
這是一種無聲的手段。
對付這幾個刺頭,就沒有隔壁那麼客氣了。
「你現在身上背的罪名可不小,包庇犯罪嫌疑人,襲警,猥褻女性,這條條框框捋下來,牢里少說也得待個七八年,不如老實交代,對破案提供重大線索的話,法院未必不會輕判」
對面兩個穿著制服臉色嚴肅的警察,從進來到現在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不苟言笑。
綠毛在心底琢磨著,實在餓得不得了了,水也沒喝一口,口乾舌燥的,眼睛也花。
「我說,我說,有水嗎?我想喝口水」
坐在靠近門那側的警察朝外面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端了杯熱水給他。
「說吧,周末是什麼時候去你們店裡打工的?」
「大概三個月前吧」
「5月14號晚上,他去上班了嗎?」
綠毛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他缺錢,基本每晚都會來,那天我記得清楚,他請了假,還是我替的班」
「有沒有跟你們說是什麼事?」
「沒有,這我們也沒問」
「一整晚都沒來?」
「沒有」
「你再想想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或者接觸過什麼人?」
「我想想啊」綠毛轉著眼珠子,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就來上班了,那天剛好是我們那一個常客的生日會,還挺熱鬧的」
兩位刑警對視一眼:「奇怪在哪?」
「辦生日的那個啊,叫陳浩,是一富二代,也是他們學校的,奇就奇在他倆居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