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將來會和這樣的人成為對手,她勾唇一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竟然有幾分棋逢對手的興奮。
她抬眸,輕輕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手柔弱無骨地放上她的肩膀,在外人看去,就是兩個相當親密的人在說悄悄話。
林厭攬著她的肩頭,在她耳畔吐氣如蘭:「是嗎?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宋餘杭鎮定自若,微微偏了頭過去也貼上了她的耳朵,她不能躲,躲就是甘拜下風。
「會的,不會讓你等記太久」
林厭的手順著她的肩頭往下滑,雨水鑽哪她鑽哪,和宋餘杭一樣,她太懂得察言觀色了,尤其是某些方面的天賦簡直是聰明過了頭。
她是沒躲沒動甚至正面回應了,可是啊,緊繃的身體早就出賣了她。
林厭微微一笑,順勢把自己送上去,就像來了一個貼面熱吻一般,她的耳朵輕輕擦過她的嘴唇,有些冰冷卻柔軟的觸感幾乎讓她瞬間戰慄了一下,這是身體本能和情愛無關。
「宋隊——」有人來叫。
宋餘杭不著痕跡退後一步,再次抬眸看著她,不愧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人,幾個瞬息的功夫,已經恢復了平靜。
「但是在那之前,我有別的事要做,法律怎麼判是法律的事,破案、搜集證據尋找真相是我的責任,我俯仰於天無愧於地,我對的起我身上的這身衣服,也對的起我的良心」
她說這話的時候分外平靜,不像是賭咒發誓,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她早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熱血平息下來變成了需要時刻謹記的職業操守,在日復一日繁瑣的刑偵工作里並沒有消磨掉熱情,而是變成了川流不息的河流,越是平靜,越是暗流洶湧。
林厭渾身一震,咬緊了下唇猛地看向她,她卻已經帶著自己的人上了車。
一聲令下,全員奔赴城北的垃圾填埋場。
江城市局刑偵支隊傾巢出動,包括調休的,請假的,甚至是輔警可以用的人都來了。
馮局站在窗前,外面的雨根本沒停過,他手裡的茶已經涼了也顧不上換,就著抿了一口又放下。
有警員進來敲門,面有難色:「馮局,孫向明的律師來了,要求我們放人」
「去告訴他們,時間還沒到,這個人不能放」他把茶杯放在桌上,負著雙手煩躁地來回踱步:「派人聯繫宋餘杭,這都多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都是幹什麼吃的!」
警員欲言又止。
馮局停下腳步看他:「又怎麼了?」
「記者也來了,檢察院那邊也派了人來了解情況,張隊正在接待,您要不要過去……」
他「看看」兩個字還未說完,就看見馮建國眉毛一揚,破口大罵:「他媽的記者都是狗鼻子吧,聞著肉包子味了就一擁而上生怕跑慢了連口熱狗屎都沒得吃!」
警員想笑,又死命憋住了,趕緊稍息立正站好,目不斜視。